雪狼回到酒店,穿过长廊走到二楼最东侧的房间,四顾无人,便敲了敲门。先连敲四下,间隔片刻后再敲两下。
如焰打开门,惊呼:“你受伤啦?”
雪狼把她推进房间,迅速关上门。屋里灯火通明,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电视里正在播放一部明艳的印度电影。
如焰用温水浸湿毛巾,轻轻擦拭他脸上的血迹:“到底怎么回事?”
“不小心撞到门框了。”
如焰嗔怪地瞟着他,抬起他的下巴,拿棉签擦去鼻孔上的血迹,然后在他鼻尖上轻轻一吻。
雪狼说:“你好些了吗?”
如焰说:“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太难熬了,我头痛欲裂,睡不着。柜子里、床下、窗外、洗手间,山猫的影子似乎无处不在。我甚至不敢洗澡,只好窝在床上看电视。但不管音量开到多大,都压不住他隐隐约约的歌声。”
雪狼关掉电视和顶灯,坐在床上,把她揽进怀里:“安心睡吧。”
屋里很安静,如果仔细听,远处似乎传来潮起潮落声。不知过了多久,如焰的身体渐渐放松了,眉宇安然,呼吸均匀而深长,皮肤绽放着牛奶般的芳泽。雪狼抽过枕头,轻轻地替换出麻酥酥的手臂,帮她盖好被子,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他站在窗前,轻轻掀开窗帘的一角。月光朦胧,院子里的泳池静如深潭,藤椅和秋千架空空荡荡。露天咖啡馆也打烊了,木栅栏旁边堆着两箩筐椰子壳,整个度假村陷入寂静。明天是周六,周六是乐队的固定排练日,而明天将是死气沉沉的一天,没有音乐也没有诗。山猫真的走了。自从听到噩耗,他一直处于恍惚的状态。海边葬礼结束后,这个现实才慢慢清晰起来,他感到心里似乎破了个洞,透着无尽的空虚和悲凉。在乐队里,云豹是唯一科班出身的乐手,圣鹰的音乐造诣也很深,而他跟山猫配合得最默契,常常是你一句我一句连哼带唱地就编出了曲子来。他写过一首歌叫《绝恋》,结尾的调子改了许多遍仍不甚满意。山猫听他唱完后说:“绝对的爱,绝望的爱,绝美的爱,爱情因为绝望而更加神圣,结尾一定要升华。”说罢。抬起手臂在空中画了条爬坡般的曲线,随之而来的是妙不可言的高调收尾。困扰云豹许多个夜晚的难题便迎刃而解了。他与山猫响亮击掌。山猫明察秋毫地问他爱上谁了,他无言以对,山猫说:“这样排山倒海的爱,经历一次死也认了。”
一阵呻吟打断了雪狼的思绪。如焰翻了个身,发出低低的抽噎。他坐到床边,握住她的手,轻轻唤她。她的手冰凉,眼睛也不睁,只喊冷。他意识到她发病了,连忙用被子裹住她。如焰身子蜷成团,不住地发抖。他把自己的外套压在被子上,用力搓她的掌心,于事无补。他钻进被窝,紧紧抱住她冰冻般的身体,想把浑身的热量传导给她。而她的脸色煞白,四肢发僵,就像浑身的血液被迅速抽走了似的。情急之下,他吻她的嘴唇。她求救般地吸住他的舌尖,双臂箍住他的脖子。他们几乎要嵌入对方,心跳押韵合拍。几分钟后,她慢慢张开眼睛,脸颊恢复了血色,浑身柔软而温暖,睡裙微微发潮。他打客房服务电话,要了一杯热腾腾的牛奶,喂她喝了下去。
“我梦见我掉进了冰窟窿。”如焰依偎着他,“我们明天就走,好吗?”
海像一只沉睡的巨兽,发出均匀的鼾声。海浪周而复始地卷上沙滩,却没有带来山猫的讯息。圣鹰抱膝而坐,脚下的细沙随浪流动,偶尔会触到坚硬的贝壳和石砾。岸边有很多小鱼和海蜇的尸体。海蜇是多么美丽和神秘的动物,它们被潮水冲上岸后,变得笨重和污浊,淘气的小孩在上面插满木棒。死亡毫无尊严,特别是非自然的死亡,在瞬间丢下身体任其受辱。山猫此时不知道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圣鹰想起初次见到山猫的情景。
五年前的草莓音乐节,大批乐迷聚集在通州运河公园明媚广阔的草坪上。演出分为摇滚舞台、电子舞台和校园舞台三个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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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有点惊心动魄,惊悚,还很文艺,或者说还很文学。有了这两点,小说就好看,就精彩纷呈。
和魏姣这个作家,只有一面之缘。本来是不想再替人作序,主要是作不好这个序,我没有那般本事,在别人的书里面找出自己想要发挥的主张,我只能老老实实地揣摩作家的意图,妄想从书中看出一点人生的什么来。但是魏姣请我作序,我犹豫了片刻便答应了。一来是记得她姣好文静的样子,不忍使她失望;二来知道她在驻外机构工作,觉得她多少带点神秘,见多识广。在新加坡与她见过一面,说了两句什么寒喧的话,也忘了。只记得她那么文静和得体。打开她的小说,文字清丽,语句典雅,句法、标点,都是规规矩矩的,不由暗自微笑了,嗯,像她这个人。
没想到越看越激动,原来一个文静的女生,也能有如此生猛之笔。
这个故事,讲的是背叛。
一边背叛,一边完成自己,二者相辅相成。但可惜的是,到最后,我们没有见到任何人完成了自己,每个人,不管是得到了还是失去了,仿佛才开始,仿佛才进入得失的循环怪圈。
整个小说,却是完整的,因为营造了一个巨大的怪圈。男人的灵魂进入了女人的身体,两对情侣中,各有一男一女完成了背叛,另外的一男一女灵魂和肉体合而为一。
这个惊悚的故事看似复杂,其实它只讲了一个人生很简单的一件事:为爱而分,为爱而合。
所以说,这也是一个爱情故事。这个爱情故事里有背叛和迷失。
讲的是一位名叫莫未的女子,才貌平平,被大学男友雪狼抛弃后投海自杀。我们可以把这个自杀行为看成是酒后一时)中动。她)中动自杀时,正碰上另一位叫山猫的男士在海上失事,山猫的灵魂附在了莫未的身上,回家了,进入了莫未的生活。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借尸还魂”。有着山猫灵魂的莫未,想要找出莫未自杀之谜,还想寻找到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灵魂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小说是三条线平行发展。一是“猛兽乐队”的生活,主唱山猫,吉他手云豹,贝斯手圣鹰,鼓手雪狼。第二条线索是莫未的公司和家庭生活。第三条线索是如焰的情感故事。热热闹闹的人生,最后却无尽沧凉。
动物世界里,也有背叛,但是动物们不以为然。人类很在意“忠诚”二字,所以有那么多的痛苦。如焰背叛了山猫,雪狼背叛了莫未,剑鱼背叛了乐队和妻子……背叛都有理由,或许是为了完善自己,但爱已深陷灵魂,谁离开都会留下难补之空缺。
魏姣的小说有着精致而准确的语言,譬如说:恋人初次相遇的情景非常重要,对日后的关系有所预兆。……用密集的味蕾代替纷繁的思绪,人生可以过得很开心。……
小说的细节如波浪滚滚,一波接着一波。很多细节随意道来,却让人忍俊不禁。像有着山猫灵魂的莫未,去学唱歌,只能耐着性子探索全新的声带;学吉他,居然弹出了山猫的狂野。
中国人的生活中,有许多看似铁板钉钉的事,譬如这借尸还魂,任何一本中文成语词典中,都找得到它。民间的借尸还魂的故事,版本多样,我相信绝大多数中国人都听过,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借尸还魂是否存在,也没有人认真地去验证它。
现在,有一个叫魏姣的女作家在认真地写这件事了,当然她不是用科学来考证,她是用文学、用文字来描述。文字的魅力在于,它会让你不知不觉地沉陷其中。所以有时候我不禁想问,文学到底有多少可能?它可以离我们已知的科学有多远?
文学有时真的可以无所不能。
现在,这部小说呈现的就是这种可能。
魏姣著的《山猫之谜/Preyer系列》讲述了:策展人山猫事业顺心、爱情美满,还是Preyer乐队的主唱,拥有大批粉丝,堪称人生赢家。然而28岁那年,他在度假时意外坠海,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体弱多病、毫无魅力的女孩,名叫莫未。
原来莫未在山猫遇难的同一晚投海自杀,两人在生死线上挣扎时灵魂发生了转移。山猫强大的灵魂主宰着莫未的躯体,让她灰暗的人生焕发光彩,却也逐渐发觉自己曾经看似完美的生活实则暗流汹涌……
魏姣著的《山猫之谜/Preyer系列》是一部时尚都市小说。以主人公山猫的奇特经历和音乐梦想为主线,辅以乐队四位青年的奋斗历程和情感纠葛,反映出都市年轻人的生活方式、精神状态及价值观,能够引起共鸣。玄幻色彩增强了小说的神秘性和趣味性。小说以古老神秘的灵魂转移为噱头,情节跌宕起伏引人入胜,也不乏对生命和死亡的严肃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