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忆沩最新中篇小说集《十二月三十一日(精)》包括重写的“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和新创作的“二零零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两个中篇,以及“一九八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的别样碎片。
薛忆沩说:“‘重写’是我的必经之路。从严格的意义上说,它是我对自己的救治。不经过这样的自我救治,我就不可能再往前走。”如题目所示,薛忆沩从一年的最后一天,也是一个时代的最后一天切入,展开了引人入胜、波澜壮阔的叙述,关于历史与时间、异国与故乡、生命与情感、宿命或偶然。
| 书名 | 十二月三十一日(精) |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 作者 | 薛忆沩 |
| 出版社 |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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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 | 编辑推荐 薛忆沩最新中篇小说集《十二月三十一日(精)》包括重写的“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和新创作的“二零零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两个中篇,以及“一九八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的别样碎片。 薛忆沩说:“‘重写’是我的必经之路。从严格的意义上说,它是我对自己的救治。不经过这样的自我救治,我就不可能再往前走。”如题目所示,薛忆沩从一年的最后一天,也是一个时代的最后一天切入,展开了引人入胜、波澜壮阔的叙述,关于历史与时间、异国与故乡、生命与情感、宿命或偶然。 内容推荐 由薛忆沩所著的《十二月三十一日(精)》内容如下: 一天到底有多长?一天又可以承载怎样的时间节点与历史内容?在时间的流驶与空间的穿越中,主人公X经历了最为丰富的一天,这一天如此漫长而特别、神奇而悲伤。他已经经历过五次这样的“最后一天”了。“十二月三十一日”,是因为他“必须”遭遇又一个将要改变他人生旅程的“排卵期”,是因为他“必须”再一次面对一直都在困扰他的不解之谜:这一切是出于偶然还是出于宿命? 目录 自序 一九八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存目) 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 二〇〇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 附录 试读章节 像许多人一样,X也一直盼望着在这“最特别”的一天里能够发生一些“最特别”的事情。但绝对不是像妻子离家出走这样的事情。这有点“太”特别的事情提前三天就已经发生:三天前X下班回来,看到妻子的寻呼机和手机都摆放在餐桌上。手机的下面压着一张字条。他弯下腰去,读完字条上的文字:我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不用着急。我会注意安全的。X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背包还背在身上。他还是弯着腰。他一遍一遍地读着字条上的文字。他心烦意乱。字条上的每一个字都让他心烦意乱,尤其是“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生活”是哪样的生活?三天来,X一直在纠缠着这个问题:上班、下班、吃饭、睡觉……所有的生活都是这样的生活呵!他无法理解妻子离家出走的理由。他急于想知道妻子的去向和下落。但是,他又不愿意向亲戚、朋友或者同事们去打听,因为他是丈夫,因为妻子的离家出走是让丈夫感觉极不光彩的“家丑”。他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于耐心的等待。可是三天已经过去了,他还是没有等到妻子的任何消息。 心烦意乱的X在这三天里还是努力坚持自己那特有的生活习惯:临睡前坐在床上读大约二十分钟著名语言学家的传记。这个习惯开始于他获得语言学博士学位的那一天。他最近读的是一本乔姆斯基的传记。那是一本有点奇怪的传记。它的侧重面是乔姆斯基的政治思想,而不是他的语言学成就。X对乔姆斯基过于激进的政治思想一直没有好感,哪怕倒退十年,那种激进与他的理念也还是可以称得上“性格不合”。这大约二十分钟的阅读通常具有催眠的作用。在将书合上之前,X通常就已经有昏昏欲睡的感觉。不过最近一年以来,X的睡眠出了问题:他虽然入睡很快,却总是睡得很浅,而且很容易被惊醒。这当然要归罪于那特殊的焦虑。最近这一年以来,X总是觉得他的妻子在受到威胁,受到一个男人的威胁。他对她的处境充满了焦虑。每次惊醒之后,X都会在黑暗之中不安地打量他熟睡的妻子。他的手臂经常轻轻地贴着她的手臂,但是,他总是觉得她离他非常远,觉得他碰到的好像不是她的手臂……这种幻觉让他立刻想到了死亡。他想,如果他死在他妻子之后,他一定会感到非常孤独,而如果他死在他妻子之前,他也一定会感到非常孤独。他甚至想,哪怕他们一起死去,他同样会感到非常孤独。这没有出路的逻辑往往会让X忍不住推醒熟睡的妻子,听她用迷迷糊糊的声音问一下时间,或者听她含含混混地抱怨。 经过三天毫无结果的等待,X更加心烦意乱了。他的生活规律也已经被彻底打破。将近十二点了,他还没有像平常那样坐到床上。他正在百无聊赖地翻动着的书也不是语言学家的传记,而是那本小说,那本名为《玫瑰之名》的意大利小说。他斜躺在沙发上,头枕着沙发的扶手。他手里的这皮卡多版英译本保留了原作中所有的拉丁文句子。这给他的阅读的确设置了障碍,不过却并没有损害他对小说的痴爱。生活规律的突然打破对X也可以算是一件很“特别”的事情。他盼望接下来的这一天能够发生更多“特别”的事情。他需要更多“特别”的事情。他甚至觉得自己应该有意去制造一些“特别”的事情。他希望这些“特别”的事情能够分散他对妻子离家出走的注意。 X听到零点的钟声才将手里的书放下。“十二月三十一日”……又一个“十二月三十一日”!而这还是九十年代最后的“十二月三十一日”!!而这还是二十世纪最后的“十二月三十一日”!!!在如此特别的日子里,妻子的离家出走当然就显得更加“特别”了。他刚读到的片断也就因此会让他更加焦虑:在进入修道院的第三天晚上,那个名叫阿德索的见习修士第一次面对异性的身体。他将少女富有生命力的乳房想象成是一对在伊甸园的花丛中觅食的孪生幼鹿。他极度恐惧,却抵挡不住它们的诱惑……X的身心同时激动地颤抖起来。他将那出于美和丑的双层理由袒露出“幼鹿”的少女当成了他自己的妻子。愤怒引导他穿越将近七个世纪……他要抢在见习修士的恩师之前冲进修道院的厨房,将正在厨房冰凉的石板地面上与他的妻子翻云覆雨的见习修士直接提到厨房的台板上,用宰牛的屠刀将他剁成碎块、剁成肉泥。鲜血溅红了X狂暴的身体。他好像失去了知觉,唯一能够感知的只有他妻子夹杂着怨恨和懊悔的哀号。她苦苦地哀求,哀求他停下他的暴行……他直到将最后的碎块都剁成了肉泥才停下来。他绝望地扔掉手上的屠刀,转过身来庄严地抱起他的妻子,将她抱回到二十世纪。他的妻子用遗忘宽恕了他的疯狂。她好像从来就非常理解也非常需要他的疯狂。他疯狂地向她索取依赖、平静和满足。他甚至疯狂地要求她的纯洁:不仅现在的纯洁和未来的纯洁,还有过去的纯洁,在他们相识之前的纯洁,在她长大之前的纯洁,甚至在她出生之前的纯洁……在最亲密的时刻,这种疯狂的要求会成为他力量的源泉。而妻子温情或者激情的回应会引爆他不可思议的冲动和耐力。他一次接着一次将妻子推上高潮。他从妻子满足的表情里找到了“亲密”这个词最真切的词义,唯一的词义……但是,她现在在哪里?六年来从来没有与他分开过的妻子现在在哪里?这在他头脑中反复重现的问题会让他的想象迅速复活,他又看见了那只龌龊的手,它伸向他的妻子,伸向她的“幼鹿”,他的“幼鹿”……三天已经过去了,X很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又极为恐惧那个问题的答案。 P4-8 序言 一九九○年的第二个星期,我在长沙松桂园惜字公庄那问不到六平米的“工作室”里奋笔疾书,写下了几天前在从北京回长沙的列车上突然出现于我头脑中的那篇小说。那是我在长达八个月的消沉之后第一次进入亢奋的写作状态。 题为“一九八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的中篇小说于当年年底同时由《花城》杂志和台湾《联合文学》杂志刊出,并且都是封面上的推荐作品。而在《联合文学》杂志的封面上,作为当期唯一的“小说精选”,作品的通栏标题更是极为显眼。 十年之后,在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寒假,我在深圳大学面对深圳湾的那间单身公寓里完成了“十二月三十一日系列”中的第二篇作品。《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于第二年年初刊登在《收获》杂志上。它成为我至今为止在祖国写下的最后一篇作品。 这篇作品与稍做修改的《一九八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后来又同时收入我在二○○六年出版的第一部小说集(花城版的《流动的房间》)中。 二○○九年左右,也就是在完成《与马可·波罗同行》的写作之后,我对汉语有了全新的感觉和认识。与自己“少作”的紧张关系大概就从这时候开始。很快,一种奇特的创作过程出现在我已经相当曲折的文学道路上。在新作不断涌现的同时,我开始“重写”自己的旧作。这真是一项不可思议的工程。我没有想到它会持续那么长的时间,会耗费那么大的精力,也没有想到它会带来那么深的启发、恩赐和那么多的教益……到二○一二年的秋天,在我完成《流动的房间》新版的书稿之后,我对“重写”的终点(也是自己文学创作新的起点)已经有了清楚的认识:我知道自己六年前的第一部小说集最后将要升变成四部新的小说集。 《流动的房间》新版于二○一二年底上市的时候,“深圳人系列”小说集《出租车司机》已经接近完成。而二。一三年春节刚过,“战争系列”小说集《首战告捷》也已经基本完成。我曾经写过一篇题为“文学与剩饭”的短文,介绍自己在那一年春节期间如何专注于写作的经历。文学赐予我的毅力和激情让我充满了惊叹。 到这时候,旧版《流动的房间》中只剩下两篇“十二月三十一日系列”作品没有经受“重写”的考验了。它们也是我的全部作品中最后两篇等待“重写”的小说。我准备利用二○一三年上半年在中山大学高等人文研究院做访问学者的机会完成这“重写”的冲刺。 没有想到,我面对的是“重写”过程中最大的挑战。没有想到,我曾经还沾沾自喜的《一九八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会让我感觉如此之“差”。刚进入它的第一小节,我就意识到它不仅已经是我完全不能接受的作品,也很可能是我根本就无法“重写”的作品。在极度的沮丧中,我坚持了将近一个星期,“重写”了小说最前面的六个小节,也就是全文七分之一的篇幅。最后,我终于退却了。我绝望地相信,“重写”这篇宿命的作品是我不可能完成的使命。 这“不可能”带来了灾难性的挫折感。它让我的情绪在整个二○一三年的下半年都一直处于极度低落的状况,并且反复触碰最黑暗的边缘。 “从天而降”的《空巢》给我带来了一个热情的二○一四年。它不仅扭转了我心理的方向,也将我再一次推上创作的高潮。年底从喧嚣的国内回到寂静的蒙特利尔,我马上就进入了文学状态。在整理好我的第一部访谈集之后,我开始以不可思议的耐心和狂热挑战“不可能”的使命。这一次,我没有退却,也没有倒下。我完成了对自己的征服和对过去的征服。 我几乎没有给自己休整的时间,马上又进入了“重写”最后的战场。我开始以为《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的“重写”会轻而易举。没有想到,小说同样已经让我完全不能接受,“重写”的最后一仗是一场更大的恶战。我还是没有退却,还是没有倒下。我成功地完成了对自己和过去最后的征服。 这“完成”对于“十二月三寸一日系列”却还不是彻底的完成。按照我二○一二年秋天的想法,这个系列中,还应该有第三篇作品。它应该是与前两篇篇幅相当的新作。也就是说,在完成了两次对过去的征服之后,我还需要完成一次对未来的征服。 又是一次同样的春节。又是剩饭。又是文学。又是不分白昼和黑夜的攀援。又是对孤独最孤独的体会。又是对精神最精神的发现……我在北京时间农历正月初六的清晨完成了这一次对未来的征服。 这就是这部用二十五年时间完成的小说集的故事。它的完成标志着我对自己的小说长达五年的“重写”的结束。它是我的一次抵达的标志,也是我的一个新的出发点。我知道我马上就会从这里出发。我知道我还要继续在文学的祖国里宿命地攀援。 薛忆沩 二○一五年二月二十八日于蒙特利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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