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九年,王鼎钧先生只身前往美国新泽西州西东大学担任中英教材编辑,亲身体验和观察到纽约这个大都会的复杂多元面相。《海水天涯中国人》这本书就是王鼎钧先生看海外世界的烙印。书中,作者写温柔的桃源哥斯达黎加,写美国的冬天,写小偷,写保姆,写大富翁,写非法打工者。这些细小的题材背后,有古今沉浮的沧桑,也有令人想下跪的美好。
| 书名 | 海水天涯中国人/王鼎钧作品系列 |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外国文学 |
| 作者 | (美)王鼎钧 |
| 出版社 | 三联书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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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 | 编辑推荐 一九七九年,王鼎钧先生只身前往美国新泽西州西东大学担任中英教材编辑,亲身体验和观察到纽约这个大都会的复杂多元面相。《海水天涯中国人》这本书就是王鼎钧先生看海外世界的烙印。书中,作者写温柔的桃源哥斯达黎加,写美国的冬天,写小偷,写保姆,写大富翁,写非法打工者。这些细小的题材背后,有古今沉浮的沧桑,也有令人想下跪的美好。 内容推荐 一个带着深厚传统文化观念的新移民,会如何看待并于日常当中适应、调和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他们有怎样的不为人知的故事和艰辛?王鼎钧著的这本《海水天涯中国人》以细腻的笔触、独到的识见,带读者体会中西文化夹缝中的悲欣人生。 目录 牢笼·天井·蚕(代序) 第一辑 海水天涯中国人 匆匆行路 危城硝烟 温柔桃源 乱邦孤雏 今古浮沈 黑白是非 天涯待归 第二辑 看不透的城市 看不透的城市 他们开店 母子们 手相 胸像 人猿 茶话 如是我见 崔门三记 关於月饼 怨 春至 至亲好友 单向交通 狼噑声中 老奶奶的识见 天风逅 门前雪 保险箱 那年冬天 附录:作者说明 试读章节 24 美术家亲近自然,文学家观察人生,我常常不能和画家们同行。朋友问我想看什么,我喜欢看人,他带我去看另一种人。这里已是热带,正值雨季,每天中午落一场小雨,不但空气凉爽,马路也被冲洗干净,休怪圣阿塞人喜欢闲逛,我们也正要看看这些闲逛的人。 在这里,闲逛是一种生活方式,男男女女,不为什么,只为出来走走,有些女士走累了,就倚在十字路口的大圆环上做一会儿观众,看人家走。她们多半露出肚脐,摇曳着闪闪生辉的耳环,多半挺着胸脯,转动又圆又亮的眼珠,随时准备谁看她、就给谁一个微笑。女孩子就在街头和从她身旁经过的男子婆娑起舞,音乐嘛,男子随身带来了收音机。她在舞姿中显出高挑的身段,充满弹性的臀,露出更多的像瓷器釉彩一样的皮肤。这些女孩子都十七八岁,处于她们一生最动人的时代。在这里,一个不肯控制欲望的女孩子,她的青春有限,大约到二十五岁就会臃肿粗糙,像个多育的母亲了。 我们也注意那些男人,多半又黑又粗,腮肉横向,肚皮的褶皱遮住了半边皮带。多半大手大脚,胸膛宽厚,敞开上衣露出乱草式的胸毛——男人的胸毛是不能剃掉的,据说,没有胸毛的男人还特地买一种进口的假毛来贴上呢。他们多数浓眉、大眼、厚唇,豪健之中带几分憨实。这就是美,美是多元的,他们有自己的审美标准,不需要别人制定。这也是他们一生的黄金时代,每天只要几瓶可口可乐和几片面包维持生命,再用烈酒和女伴消耗生命。他们有恋爱,没有殉情;有婚变,没有情杀。他们一生无所谓胜利也无所谓失败,他们中间不产生史怀哲也不产生成吉思汗。 谈到酒,朋友说,圣阿塞最著名的名胜古迹就是酒厂,有人不知道总统府在哪里,没有人不知道酒厂在哪里。哥国人懂得自嘲,他们说,一旦发生了战争,他们首先考虑怎样保卫酒厂,然后才是什么“兵家必争”之类。有许多人整天泡在酒馆里,或者裤子后面口袋里装着酒瓶,四处游荡,轻易不回家,回到家,家里也没有厨房,因为他在外面已经喝饱了。 哥国人虽然如此嗜酒,却个个精神抖擞,充满自信,看不到一个酒精中毒狼狈肮脏的无赖汉,这是什么缘故?朋友说,这是因为哥国男女自由做爱之风盛行,称为滥交也并不过分,男子因此寿命很短,等不到四肢发抖头脑昏沉的年龄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很多家庭只有女子,没有男人,甚至三代同堂没有一个男主人。 听了这一番话,我有点毛骨悚然。 朋友指指点点地对我说,他的太太不能欣赏这样的男人。太太问他:“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在这安家立户,我们的女儿可能嫁给这种男人。”他们有两个女儿。 他问我看法。我想,他在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是非常孤独的。这时我也很孤独,我思索,为什么人与人的差别这么大,我在街头看到的这些人,和我在画展开幕时看到的那些人,怎么会是同一个国家的国民? 25 晚上,我们去拜访哥国的一位小说家,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士。她住在郊区,门牌号码当然没有,住宅的标志是:“出了市区,路左第×棵大树。” 车子驶到市外,果然出现大树,靠近车窗的人连忙数树,数到第×棵,叫声“到了”。树后一栋门窗紧闭的木屋,按了半天电铃也没有人应门。莫非数错了树?车子开回去,重新再找,不错,仍然是这棵树,仍然是这栋木屋。 P68-71 序言 牢笼·天井·蚕 牢笼 记得当时年纪小,我总爱看那一列远山,那山像高墙一样立着,给我的视界画出疆域。据说那些山离我家两百多里呢,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厚的空气,山的质地变薄了、脆了,几乎是半透明的了。 到底并不透明,我看不见山外的景物。 其实,就算没有山,人的目力也看不了那么远。 可是我总是怪那山碍事。怎么能长一对翅膀,飞过那山——那半透明的高墙,看看墙外的世界才好。 多年的朝思暮想之后,我越过那山,到了墙外,放眼望去,远处是另一列山,另一堵高墙。 后来我坐了船,在充满了弹性的海面上望那水天相接的一抹。高墙是不见了,却有一条灰沉沉的缆索围住四周,它强韧、粗暴、阴阳怪气。 我希望船能增加一倍两倍的速度,早些走到缆索的圈外。 我是越过了那缆索,可是缆索之外还有缆索……还有缆索…… 一圈一圈的缆索套住了船,任它钻进钻出。 看来尘土云月都是多余的了,不如索性让原先的栅栏圈着,省掉了多少鸡声茅店,人迹板桥! 记得在奔波途中,我看见过这么一个家庭:住在深山里,森林和岩石替他围了个天井。他们世世代代守住那个巴掌大的方块,充其量不过是把炊烟升到岩顶随风散去,不过是把黄叶扫进溪中、流入平原。 那时,风尘仆仆的我们,瘫痪在他们的天井里,掬溪水解渴,望着炊烟喘息。他们全家出来看行人,像是在看一种从未见过的动物。 他们问:那些人究竟要到哪里去呢? 他们并不解:这些人为什么要走这么多的路呢? 他们认为,这些男孩子走了这么远的路,怎能长大成人呢?这些女孩子走了这么远的路,以后怎能生儿育女呢? 我们装做没听见,从身旁的荆棘上取下针来,刺破脚上的水泡,拉紧草鞋,背起沉重的背包,咬一咬牙,又走了。 我們笑那些人活在笼子里。 我们怎知道,人并不能真正走出他的牢笼呢? 天井 有些东西是你我视力健全的人看不见的,例如命运。要算命,得找双目失明的专家。 那“瞎先生”怎么说?他掐着手指,翻着眼白,口中一番喃喃之后,断定我长大了不守祖业。 据说,“不守祖业”有两个意思:败家或漂流。于是引起一场争论:是败家好还是漂流好?那年代,有人认为异乡是可怕的地方,世上以自己内室的卧榻最安全,家长留给爱子的,除了产业,可能还着鸦片烟瘾。让孩子躺在那儿随着豆大的灯焰一块儿安安稳稳地消耗吧!最坏的打算,最好的安排。另一个极端则是,为什么让祖传老屋的灰尘把你埋在底下?男儿志在四方,蛇伏在树洞里永远是蛇…… 争论未定,时代就用挤牙膏的方法把我挤出来。从此无家,有走不完的路。路呀,你这用泪水和汗水浸泡的刑具!我终生量不出你的长度来。征人的脚已磨成肉粉,你也不肯缩短一尺! 走着走着,一个同伴,对美术特别有兴趣的,发现了命运对我的嘲弄。“你的腿为什么这样长?你下肢的长度和上身的长度离标准比例太远了。难怪你迈步比别人吃力,每天你总是第一个先累倒!像你这样的体型,应该永远守着你的天井……” 那一阵子,我忽然觉得我好喜欢天井。 直到有一天,头顶上炮弹的炮片成伞,人人伏地把身体贴得很薄,一个通晓相法的老兵安慰我:“你不会死。”为什么?“你的罪还没有受完。”为什么?“你的腿很长,注定了还要走很多路,很远很远的路。” 我是不会有一个天井了,可是这又为什么?既要我飞,又不给我有力的翅膀…… 可怪的是,时常有人称赞我的腿,说它是跳华尔兹的腿,打篮球的腿。在这世界上,误解总是多于了解,是不是? 海水和蛮 我果然成了滚动的石头,一如相士所料,我是在传播迷信吗? 我望海水,想那句老话:“有海水的地方就有中国人。” 中国人最像海水了,一波一波地离开海岸,退入一片苍茫,一波一波地冲上岸去,吮吸陌生的土地。 “道路流离’’是我们传统的一部分,连没有海水的地方不是也有中国人吗! 我仔细观察他们,他们的腿并不特别长。他们也漂泊,不守祖业。 出来看看,看见各民族、各国都有漂泊者,大城市大港总是人种荟杂,黑肤白肤,碧眼青眼,金发褐发,形形色色。他们或他们的祖先都随着潮势、水媒花一般的落地生根了。我一个一个看他们的腿。他们的腿也寻常。 当时代下手鞭打一个人的时候,并不先检查受难者的腿。漂泊者若有共同的命运,跟他们的腿实在没有多大关系,因素不在外形,在内心。内心是我们看不见的。有一种寄生虫咬他们的心,咬得他昏热、疯狂,自动成为一类。他们全是这种虫子的寄主。这种寄生虫也是隐形的。 既然腿长腿短都可以做漂流的人,为什么命运偏要作弄我呢?我为什么既须远行又不良于行呢?为什么让那洗衣板似的道路特别揉搓我,那热铁皮一样的道路特别煎熬我? 也许我能从养蚕得到启示。蚕,经过蚂蚁一般的年代,毛虫一般的年代,木乃伊一般的年代,每一次都有突破,每一次突破都很痛苦。它留下一种成品——有细致的纹理,隐隐的色彩,可以演绎成很长的条理,罗织成一大片一大片材料。蚕,一定要闷死在自己的框框里,它的作品才完美,倘若咬个破洞钻出来,那茧就没有什么可取了。一条蚕只宜结一次茧。 有没有一种蚕可以结了一个茧再结第二个、第三个呢? 有,它的别名叫做“人”。 后记 我向海外华人的生活取材写过两本书,《海水天涯中国人》和《看不透的城市》,繁体字本,台北尔雅出版社出版。现在把两本书合起来,把一部分资料性的文章抽掉,出版简体字本,书名仍然叫《海水天涯中国人》。 王鼎钧敬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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