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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造物记(人与树的故事)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外国文学
作者 (英)罗伯特·佩恩
出版社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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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很多人给‘环境保护主义者’下过定义……最好的定义不是来自笔尖,而是来自斧头。”美国生态学家和环境保护主义者奥尔多·利奥波德在《沙乡年鉴》里这样写道。

罗伯特·佩恩把一棵梣树变成48件精美器物的过程,最好地践行了奥尔多·利奥波德关于环境保护主义者的定义。

《造物记(人与树的故事)》不仅拉出了一条人类和树林的亲密纽带,同时也提出了警醒:我们必须重新树立起已经被遗忘和舍弃了的对大自然的敬畏之心。

内容推荐

一棵树,就是一个活着的生命。而漫长的人类历史进程里,梣木所能制造的物器数量之庞大,品种之繁多,似乎令人们认定,大自然孕育梣树就是为了满足人类的众多需求。

一个寒冬早晨,罗伯特·佩恩砍下一棵近乎完美的梣树,带着它去寻找各种木工,看看这棵到底能制作出多少种器物。在英格兰本岛、爱尔兰、奥地利乃至大洋彼岸的美国,罗伯特目睹了工匠们精湛的手艺,得到了44件精美的器物。这些就要失传的手艺,人类与自然之间渊远流长的联结,在佩恩的笔下,走进了我们现今的日常生活里。

这段与梣树为伴的旅程,让罗伯特·佩恩深深地体悟到:“一棵树展现着当下的生命形态,但一棵树的故事,讲述的却是过去的岁月,以及过去悠长岁月里人与树之间的亲近与和谐。为了我们自身需要,我们必须重新树立起已经被遗忘和舍弃了的对大自然的敬畏之心。”

《造物记(人与树的故事)》被评为《泰晤士报》2015年度最佳图书,入围2016年英国“独立书店周(IBW)图书奖”。

目录

前言 森林的维纳斯

第一章 梣树应有灵,燃尽成灰也温馨

第二章 名目众多的梣木手柄

第三章 车轮滚滚

第四章 大胆机智地挑战木纹

第五章 魔鬼的手指

第六章 亲爱的,我看见你在摇动那棵梣树

第七章 梣木之间的较量

第八章 球棒上的开裂声

第九章 绿色的乌檀

跋 温情的触摸

附笔

试读章节

5年以前,一个英国工匠帮我制作了一副自行车的金属框架。为此我专门写了一篇文章,就如何保存精致工艺品这个问题,谈了我自己的一些感受和想法: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器物不仅会升值,而且还能丰富我们的精神生活。那辆自行车对我来说,是我拥有的最精美的一件物件。我一直骑着它,我知道,这一辈子我都舍不得把它丢弃。我经常地擦洗它,定期地做维修,我对这辆自行车的精心照料甚至让我的孩子们都困惑起来了。它已经成了我生活中的一个护符,我对于自行车文化传统的了解,对自行车学问的钟爱,以及对自行车风格的欣赏,都凝聚在它的身上了。

在把那棵梣树砍伐下来的一年以后,我决定用它其中的木材来定做一件家具。尽管那时候家里已经到处摆满了梣木物器品,但我心里总还是觉得缺少了一些什么。我需要的是一个图腾,一个能够体现我对梣树所怀有的敬仰之情的物件,不只是我的那棵梣树,而是对所有梣树的敬仰。不要说定制家具,我迄今为止都还从没购买过一件像样的新家具呢。所以,对我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决定。

我给安迪·蒂克斯打了电话。他是我几年前认识的朋友,我们两个人有很多的相似之处:年纪相仿,住得也很近,酷爱自行车,热爱大自然,热爱树林,都坚定地相信树木是我们未来的再生能源。我尤其欣赏和钦佩他那种把自己的理想付诸行动的勇气和精神:安迪非常喜欢手工艺,他一直希望能用自己的智慧和双手设计和打造物器;10年前,他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办公桌,走出了文书职业的狭小空间,开始学习细木工的技术。我想要定做的这件家具是一张书桌,我的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些比较成熟的想法:这张书桌要适合伏案书写并有三个抽屉,设计上要简洁,具有现代风格并能够在最大程度上展现木材原有的风貌,结构上要便于我拆卸和重新组装。我还大致上勾勒出了书桌的轮廓、尺寸。

“功能第一,形式在次。如果这张书桌做得成功的话,就一定能够展现出大自然赋予它的优雅风采。”安迪对我说,“这样吧,我先做一个原始设计样板,把胶合板的模型寄给你。然后我们仔细地查核一下你的木材,以木材本身的品质来定夺最后的设计图案。” 安迪要求我准备6块板料:180厘米长;35厘米宽;厚度上有些差异,有的是1英寸,有的是2英寸。

我把板料送到了惠特尼锯木场,在那里的焙烧窑里做6个星期的干燥处理。等到木材的含水量降到10%时,安迪就去把木材取出来,然后我们会约在他的作坊,决定木料的合理配用。不久,安迪把3D设计图案发送到了我的电子邮箱。紧接着,我就收到了装在鞋盒里的胶合板的书桌模型。

我妻子以前是做家具修复工作的,她把书桌模型放在厨房的桌子上,前前后后地打量着,时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她对我说:“这真是太美了!梣木在传统上是用来做家具的檀乌的色绿吗?你是不是先尝试一下做一件小型的家具,比如说做一把椅子?”

从中世纪到现在,英国乡村里成千上万的木工制造有传统特色和地方风格的家具 ,他们当中最为出色的应该是菲利浦·克里塞特。克里塞特1817年出生在一个制造木椅子的工匠家庭,他从父亲那里学到了一整套的手艺和技术。在赫里福德郡的伯斯布瑞小镇里,有他的一间作坊,他已经在那里经营60多年了。克里塞特做的木椅子,用的都是没有经过干燥处理的梣木;椅子的框架,还都是他用古老的撑竿式刨床车旋出来的。他是一个技艺出众而且多产的工匠,有一次他对外宣称:他每天能够完成一把木椅子。

克里塞特的木椅子有四条腿,后面两条腿的高度远远超过前面两条,经过座席,再向上延伸,中间用一根横档连接固定,就构成了椅背。椅子的座席通常是实心的榆木板,也有当时非常时兴的用灯芯草编织的蒲席。这种具有16世纪传统风格的木椅子,制造的数量在不断增长,尤其是到了18、19世纪,低级阶层的名流也开始买得起木椅子了,木椅最后普及到了艺人、工匠以及其他劳动阶层中去。虽说木椅子的生产源自西密德兰郡和英国西北部的一些区域,但在历史上的某一个时期,木椅的制造作坊在全国范围内比比皆是。

这个时期,由旋车工艺生产的木椅大体上可以被分为两大类:立柱型椅背和阶梯型椅背。立柱型椅背是由一组垂直平行造物记:人与树的故事240的纺锤形木杆构成的;阶梯型的椅背则是由一套横向平行的弓形扁木条组成,这些木条的排列,看上去就像是梯子上的梯层。这两种类型的木椅子,克里塞特都会做。那时候的木椅子有着浓厚的地方风格,品种和样式五花八门,直到19世纪末,英国的木椅子才出现比较统一的模式。木椅工匠们之间存在着很多细微的不同:工具和设备上的差异,原材料性质上的不同,横板条和纺锤木柱在形状和尺寸上的区别,等等。这些工艺技术的多样化,给木椅印上了非常个性化的痕迹。

木椅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并不是一件很重要的家具,它既不是家居的装饰物品,更不会被当成一个传家宝留给下一代;它简单又朴实的功能决定了它平常而坚固的外貌,在嘈杂喧闹的乡民厨房里,默默地承担着它的使命。

1801年,英国有900万人口,其中75%依然住在乡村。大多数家庭里面,都会有一两把木椅子。这些木椅子的原有价值比较低,而且,20世纪以前的古董收藏家和历史学家对具有乡村风格的家具又没有多大的兴趣,所以1850年以前的木椅子,留存下来的数量非常少。当时,平常人家用的那些木椅子,如果没有办法再加以修补的话,就被当作柴火给烧掉了。

P237-240

序言

森林的维纳斯

……梣树永远不凋零

——艾德蒙德·斯潘瑟 《精灵皇后》 (第一部)

我是在一棵梣树下长大的。童年时代的我和弟弟穿过花园,在田野上编演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童话故事。梣树静静地站在我们花园的门口。看着它干练的枝条在寒风里优雅地摇曳,穿过它夏天时洒下的轻快的绿荫,我和弟弟时而把它幻想成一个叱咤风云的将军或者一个威严高傲的君王,时而又把它比作一个正直勇猛的武士或者一个神秘扑朔的法师。在那段成长的岁月里,这棵梣树守卫着我曾经所有的梦。

儿时的我怎么也不会把梣树和我喜爱的那些东西联系起来。我那副获奖得到的邓律普牌网球拍,我的曲棍球杆,我玩板球时用的门柱和横木,我弟弟卧室里的摇椅,以及冬天时我们在雪地里玩的雪橇,其实都是由梣树木材做成的,我以前却前言 斯纳维的林森都不知道。花园门口那棵梣树一直默默地伴随着我。在以后的日子里,无论徜徉在树林田野还是漫步在我居住的城市里,我都会情不由己地去寻找梣树,仿佛梣树已经和我环游世界的心路旅程紧紧地连结在了一起。在结束了漫长的旅行后,我和家人来到了威尔士南部的黑山脚下,住在一片浓郁的林子里。似乎就是儿时家门口那棵树,如同北极星一般, 引领我来到了这片似曾相识的土地上:山上到处生长着梣树。

这片林子在一个朝南的山坡上,被两边的田野和荒地围着,林子的南端是一条名为奥的小溪。坡上长着各种各样的乔木,参差百态,有些品种甚至是非常罕见的。这些树木生长在这片山坡上或许已经很久很久了,只是,这片树林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一成不变、永生永世。任何一片林子,代表的只是自然规律运行中某一个特别的时段而已。

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为了提供军需木材,这片区域里的树木大多都被砍伐了。杂乱的灌木叶子像一张黑色的地毯,覆盖在威尔士的土地上。整个山坡死气沉沉,空气似乎凝滞了,就连阳光也显得那么昏暗。从战争结束到10年前我们搬迁到这里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再没有人在这片山坡上举起过斧头和钩刀。

我不知道应该为这片林子做些什么。于是我重新翻开了美国早期生态学家和环境保护主义者奥尔多·利奥波德的《沙乡年鉴》。在这本书里,他写道:“很多人给‘环境保护主义者’下过定义,我本人也写过不少,但我最后终于认识到,最好的定义不是来自笔尖,而是来自斧头。” 那年冬天,我便开始尝试一种传统的树林更新术:伐桩,把树木砍到与地面基本并齐。伐桩的目的是刺激和促进树木的重新萌生。我把林子周边粗大却年迈的榛树砍去,同时也根除了那些病怏怏的树木,健康的被保存了下来,整个林子有了新的活力和生机。我在林间疏朗的空地上种下了橡树。留存在地面的树桩和成堆的残枝败叶,很快成了鸟儿们的栖息地和巢穴。秋牡丹、白屈菜、繁缕花、天使草、斑叶草、紫罗兰、狐尾花,还有风铃草,漫山遍野的野花,生命在这里跳跃,在这里盎然。

去除了杂乱的灌木丛和弱小的树木之后,那些高大的、单一主干的树木就开始踊跃地成长了。各种树木所特有的骨骼分明地呈现出来:橡树强大,桤树挺拔,深酒红色的枝桠把银色的桦树装点得格外华丽,然而,在树林里最为夺目的还是梣树:嫩绿光滑的树叶,灰绿相间的树皮,疏朗简洁、瘦削的枝干犹如“魔爪”般划过珠灰色的天幕。梣树在寒冬季节所展现出来的从容和华丽,是任何其他树种无法比拟的,所以梣树被誉为“森林的维纳斯”。

……

这棵梣树长在缓缓的斜坡上,距离林子的边缘不过50来米,所以马克认为,把这棵树砍下来拖下山坡不会给周围的树带来多大的影响。树根起出来之后,我们直接可以把树拖到路边了。

贴近地面的树趾间长满了鲜艳的绿色苔藓。树的主干,自上而下被青苔和常春藤覆盖着,很均匀,看上去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圆柱体。因为没有设备测量主干的实际高度,我只能用上土办法了:用手垂直握住一根棍子,把手向前伸直,人慢慢向后退,直到这根棍子在肉眼中看起来跟树有了同样的高度;然后把手中的棍子打横,在旁边的一棵榛树底部、棍子的顶端和地面相合处做上记号;最后我用脚丈量出榛树和我的棒树之间的距离是7米。

接着,用手机里的计算器,我算出仅仅主干部分就有将近2个立方米的木材。主干的第一个分叉处有两株大的分枝,这两根树枝微微倾斜地直插向上,形成一个大大的V字。这两根树枝的木材总量抵得过主干上的木材量。由这两株树枝继续分叉开去向上约30米,那些末端的小树枝就像这棵梣树浓妆后密密长长的睫毛。且不说这棵树的大小,其端庄又轻盈的体态已经足够让人喜爱了。

我想着怎么样把这棵树变成各种各样的成品,这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那些细小的树枝当然可以送到社区树林管理部门的炭烧窑里;我甚至想象着自己挥舞大槌把圆木对半打开,放进家里的壁炉里;几株比较细小的分枝,我可以用来做弹弓;至于椭圆形的树枝,我可以用来打造斧头的手柄……我的想象只能到此为止了。

那么,这棵棒树上什么部位的木材可以用来做船桨?我书桌的桌面又在哪里?箭杆呢?还有木碗呢?唉,我对木材的认知是多么苍白肤浅哪!不过,这没有关系:我相信一定有人对这种出色的木材怀有丰厚的感性认识,我会得到他们的指点,会得到经验丰富的工匠们的帮助,他们会帮着我走完这段与梣树为伴的旅程。至少,就现在来说,我找到了我理想中的树,一棵美丽的树,一棵可以让我学习并提高认知的树,一棵会融人我生活的树,一棵将成为我生命的一个部分的树。

后记

温情的触摸

冬末的一个早晨,我再一次回到了卡罗山林。天气虽然晴朗,但凛冽的西北风还是吹来了料峭的寒意。时光荏苒,自从我第一次到这里看到那棵棒树,恍然已两年过去了。从山林脚下,我沿着一条深嵌在土壤里的小道,慢慢地往上走。一只秃鹰“嗖”的一声从高处的树枝上掠过,我的两条长毛狗追逐嬉戏着山林里的雉鸡。冬日阳光从林立的树木间斜射到满地的落叶上,好像给大地盖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地毯。快接近山顶时,我看见一条由孩子们的山地自行车滚磨出来的轨道,这里曾经是开采石灰岩的地方。有几棵遭受了秋冬季节大风暴摧残的树,无力地斜靠在邻近的树干或者树枝上。

山林小道两旁的空隙地里,几千株梣树的嫩芽破土而出,一丛一丛的,洋溢着新生命的勃勃生机。几年以前山林北边的针叶林木被清除一空,如今幼小的梣树已经蓬勃盎然了。我仔细地看了看林中的棒树,没有发现它们有被病菌侵蚀的现象。让人很难相信的是,自然再生能力如此强壮的梣树林,如今也面临着死亡和消失的威胁。

没有一本学术著作或者刊物记载过在英国乡村深处的卡罗山林。它似乎根本没有什么价值,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重视。在英国美丽的土地上流传着的古老篇章里,它仅仅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脚注。在它的怀抱中,成百上千棵普普通通的树木,把自己悠远的故事诉说给了来去匆匆的风信子。它和许许多多鲜为人知的其他小树林一样,在大自然所创造的生命世界里,既弹奏着和谐的欢歌,又呜咽着无奈的悲凉。它是永恒和死亡的混血儿,也是一对冷漠的功利主义和温情的审美情怀的孪生儿。

林子深处,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它给人以宁静和自信。在这里,再没有尘世喧嚣里的随波逐流,也再没有身处茫茫人海却迷惘失落的孤独。它让人从心底的最深处来省视自己的灵魂。我开始对树林产生兴趣,还是在我们举家搬迁到威尔士这片乡村土地上以后。我想要了解和懂得即将消失的乡村文化和它的传统,我不愿意只成为这片树林里的一个过客,我要把自己的身心融入到大自然里,成为它的一部分。树林,正在召唤我们去见证大自然,去聆听大自然的心跳。

几年以前的一个冬天,我父亲突然去世了。在他去世后的日子里,我简直没有办法让自己待在屋子里头,我感到所有的震惊、恐惧和悲哀都徘徊在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里,游走在房子的每一面墙壁上。那个冬季,我埋头在林子里拼命地干活儿,以此来排遣我的追思和哀恸。有时候,我只是静静地坐着,期待着那已经走远了的关于春天的回忆能重新回到我身边。在貌似与世隔绝的状态下,我从来没有感到过一丝孤独。夏日的热烈绽放毕竟无法阻挡深秋苍凉的脚步,而再严酷的寒冬也终将迎来春天里万物的苏醒。树林就是在四季的轮回中,计数着生命的来来往往。人的生命也是如此,有生就必有死,真诚地活着,才无愧和无悔于生的时光。

失父之痛,曾经就像是笼罩着我全身心的无边无际的没有星光的黑夜,在我感到窒息甚至有些绝望的时候,我似乎看见父亲向我走来,把手伸给了我……我在悲伤的泥沼中站了起来,跟着他,走出了那黑沉沉的夜。父亲的灵魂是不是也在树林间徘徊?是不是一直伴随在我的身边?是不是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让我遇见了他?春天回来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柴火和木板都已经堆得很高很高了。我的忧伤,在那一整个冬季的林间劳作和静思冥想中淡出了我的生活。我体验到了被树林征服的感觉,这是一种异乎寻常的感觉,神秘,甚至有些惊悚,但又是如此的珍贵。而且我相信,这种感觉并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只要你有一颗敬仰和热爱树林的心,有一份对树林的深切认知,这种感觉就会伴随着你的灵魂。它代表的是悠长岁月里人类和树木、土地以及大自然万物之间强烈的情感共鸣。树林,见证了几千年以来人类与自然的相互影响和相互作用。而我,就把一个普通男人和一棵梣树的故事扣在了维系着人类和树林的纽带上。

我来到那棵卡岑树曾经生长的地方,树桩周围的空地上,二十几株棒树幼苗已经有3英尺多高了。棒树的生命没有终结,它还在延续。我在树桩上坐了下来。太阳渐渐地升高了,阳光洒在山林外的田野上,挂在草叶上的露珠晶莹圆润,熠熠闪烁着金光。当太阳光从树缝间钻进林子,我闭上眼睛,扬起头来,任阳光尽情地抚慰我的脸庞,如梦似幻地,我仿佛走进了一座金色的宫殿。

两年的风霜雨雪让树桩衰败不堪,树桩的中间已经形成了一个深陷的凹洞,狗儿们从我身后跃上树桩,舔舐着里面蓄积的雨水。这算不算是一个盛水的容器呢?算不算也是我这棵梣树的残余之用呢?或许不能算。不过,我留在林子里的残枝败叶却是有用途的,还有家里堆得高高的柴木、大小相套的木碗、木轮子、箭杆、不同工具上的手柄、雪橇和书桌。其实,还远远不止这些。我把我的记事本从口袋里掏了出来。我到底从这棵梣树上获得了多少有用的东西呢?

记得那是盛夏里一个曜煜的日子,梣树被砍伐下来才短短几个月,我带着一柱原木来到赫里福德郡一个很偏僻的村庄,请那里的工匠帮我切割出一些固定野外帐篷用的木橛子。H.W.Morgan and Songs(摩根父子)是全英国最后一问传统打造帐篷木橛子的作坊。菲利浦和格林兄弟两人继承了由他们的父亲和叔叔在1968年建立起来的这份家庭产业。他们每年手工切割出8万到10万支帐篷橛子。他们的工作速度和效率让我惊讶:几分钟内,一边跟我说着话,一边就已经把19支12英寸长的橛子做完了。兄弟两个人说什么都不肯收我的钱,并且还把木屑拢在一起,放进一个废料盒子里,让我带回家去。“世界上应该没有比这木屑更好的引火材料了。”菲利浦对我说。

汉普森木材工作室在伦敦市中心的东面。乔恩迪·汉普森是一个木工,萨夏·格雷文斯坦是搞艺术品设计的。他们的产品风格多半简洁古怪,却能从中看出他们构思的良苦用心。乔恩迪和萨夏从我这里取走了3块木板的边料,这是他们第一次尝试加工梣木。他们对木材的来龙去脉产生了很大的兴趣,也对我“尽所有可能利用木材”的想法表示赞成。在我们第一次通电话的时候,我了解到了这两个年轻人的想法,他们把木器工艺品送进了千家万户,试图要让这个世界明白什么才是我们生活的本源。

在我回到他们作坊取定制的木器时,萨夏对我说:“人们在情感上对于木材的感应和其他材料不同,我们在街市上销售我们的木器工艺品时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不管最后是不是把我们的产品买回家去,他们每一个人都会用心地抚摸这些木器,闻一闻木材的味道。”萨夏和乔恩迪用我送过去的梣木板料做成了7块尺寸不同的厨房用砧板、4把喝粥的调羹和一把大的果酱勺子。虽然这些木器都是我们生活中常见常用的东西,但每一件器具都表现出了那棵梣树所特有的品质。送我出门时,乔恩迪说:“我们一直没有对木材上的色泽加以重视,直到我们看到了你的棒木。也从来没想到,梣木的香气是这么好闻!我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把这种硬木的好处表达出来。总之,我们很高兴有第一次加工梣木的机缘。我想,我们从今以后一定会多多地选用梣木的。”

我第一次听说伊登伍德的蒂姆·罗乌船桨公司时,我的木板材料已经所剩不多。在坎布里亚郡的作坊里,蒂姆用传统的手工技术给客户定做独木舟的划桨。他选用的木材很多样化,当然也包括了梣木在内。他制作的船桨带有浓厚的美国印第安人风格,销往全世界各个地方。无论在木材质量上还是在木板尺寸上,蒂姆对制作船桨的木料要求非常明确也非常严格。幸运的是,我最后一块1英寸厚的板料正好符合蒂姆的要求,它是树木主干上的边材,是一块在传统上很标准的梣木;木质呈乳白色,木纹清晰笔直。于是我就把这块木板托运到了蒂姆那里。

6个星期后,我收到了船桨。我从未想到过,一把普普通通的独木舟划桨竟然会有如此魅力,在看到它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它将陪伴我的一生。笔记本上一共记录了由这棵棒树衍生出来的44种不同的木器制品,这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其中,厨房工作面台、长凳、碗具、炒菜铲、汤勺、切菜板等都已经融入我们家庭的日常生活中了。雪橇和船桨等其他木器品则还在静静地等待着未来属于它们的时刻。当制造这些木器的工匠们故去以后,它们依然留存在这个世界上。这是一种多么奇妙的感觉:有些沧桑,同时又有些温馨,更多的是对大自然的敬畏。我办公室里那一组由安迪细心组装起来的木板,毫不掩饰地张扬着我那棵棒树特有的品质,它是一颗时间胶囊,记录着我不曾涉足的过去的遥远光阴。空闲时,我总是一遍又一遍地观看书桌木料上的纹路,想象着酷暑严寒、暴风骤雨,还有干旱缺水在这棵梣树上留下的印记。有时候,我只要握着斧头的木柄,就会感觉到自己走回了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光。其实,过去并不像我们所想的那么遥远。

每一件单独的器具,述说的是某一个匠人的理想、抱负、手艺,以及他对于大自然的独特认知给依然处在茫然和木然之中的人们带来的启示。所有的器具集中在一起,讲述的则是人类和棒树之间悠长的连绵不断的亲和关系,更是人类在创造和发展进程中世代相传的对和谐生态环境的强烈渴望。我把一棵梣树砍伐了下来,然后最充分、最合理地使用了它的木材,这听起来确实是一件再简单平凡不过的事情了。可对于我来说,这是一场令人满意的与梣树同行的愉悦旅程,是一段铭刻在心的经历。在这个变化万千的世界里,我找到了生命扎根的地方。

林子的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狗儿们一下子察觉到了,它们不停地吠叫起来。我这才意识到,我已经在树桩上坐了1个小时了。收拾起水壶和笔记本,我朝山下走去。树林外的阳光很温暖,从西南方向吹过来的风也平和了许多。我感觉到风信子已经带来一丝丝春的消息。春天给予的希望,是自然万物的,也是人类的。我回头望了望卡罗山林,不免有些难过,我和这一棵棒树的旅程已经画上了句号。但是,我和所有梣树的缘分才刚刚开始。

书评(媒体评论)

一段对于梣树的颂词,一本可爱的书:一半优雅的历史,一半焦虑的哀歌。

——《卫报》

作者的文笔自由自在地游走在知性的领域里——既富有铮铮的阳刚之气,又渗透着绵绵的怀旧之情。文词充满个性,引人入胜。

——《泰晤士报》2015年度佳作评语

没有一桩债务比人类亏欠树木的债务更大了。聪明的罗伯特·佩恩以一棵梣树木材所能制作的器物种类和数量,证明了这一点。

——拉斯·迈汀(挪威新闻记者、小说家)

罗伯特·佩恩这本书不仅仅是关于木工和树林热爱者的记述。优美的文字和令人信服的证据,让它独具魅力,与约翰·麦克皮《木舟的存亡》并驾齐驱,成为爱书者的一场盛宴。

——瑞因可·布克(美国作家,《俄勒冈小径》作者)

佩恩以色彩绚烂的文词给我们生动地描绘出梣树的形象,抒发了对于梣树这个无价之宝的钟爱。他对梣木的赞颂是如此的宏大和震撼,以至于我都不由地要开始学习打爱尔兰棒球了。

——尼克·奥夫曼(美国作家、制片人、演员、木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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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1/24 14:3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