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盖曼、凯利·琼斯、查尔斯·薇思、马尔科姆·琼斯三世编绘韩钢译的《睡魔(3梦境国度)(精)》是美国当代漫画家、奇幻作家尼尔·盖曼的成名作,讲述了梦神孟菲斯的传说故事,这部漫画由DC漫画旗下眩晕漫画(Vertigo)公司于1989年开始出版,发行直至1996年,曾荣获“世界奇幻名奖”,登上《纽约时报》最佳畅销漫画图书榜,被《娱乐周刊》评为“1983年-2008年百部最佳读物”。第三部《梦境国度》由四个短篇组成,分别是讲述作家为了寻求灵感,囚禁了缪斯卡利俄佩;一场猫的会议;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首演;还有元素女的自我拯救。
尼尔·盖曼、凯利·琼斯、查尔斯·薇思、马尔科姆·琼斯三世编绘韩钢译的《睡魔(3梦境国度)(精)》是史上最为畅销和最受好评的图像小说态作之一,它设立了漫画领域中成熟、诗意的幻想的标准睡魔,一位身穿黑色风衣、有着星辰般双眼的忧郁男子。他既非神框,也非魔鬼,更不是超级英雄,他是诞生于尼尔·盖曼笔下的“梦之主宰”,是DC字宙中强大而神秘的无尽家族的一员。
作为尼尔·盖曼的成名作,《睡魔》以深邃绚丽,富有诗意的笔调,讲述了这位梦之主宰的传奇。它由数部独立的篇章组成,但所有故事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其构架宏大,跨越无限时空:从远古蛮荒到组约街头,从现实到幻境,无论神鬼精灵、超级英雄,还是庸碌一生的凡人,都参与了这部悲喜剧的演出。而不同漫画家的参与,更使《睡魔》充满了多元化的艺术风格,画面语言如梦境般多姿多彩。
自问世以来,《睡魔》便好评如潮,荣获世界奇幻奖、艾斯纳奖、安古兰漫画节编剧奖等奖项,登上《纽约时报》最佳畅销书榜,并被《娱乐周刊》评为“1983年一2008年百部最佳读物”。《睡魔》已成为与《守望者》《黑暗骑士归来》齐名的漫画杰作,并演变成一种影响全球的文化现象。
第三部《梦境国度》收录了四个短篇:一个为寻求灵感而因禁了缪斯卡利俄佩的疯狂作家;一场群猫的秘密会议;莎士比亚《仲夏夜之梦》奇迹般的首演;以及DC英雄元素女孩的自我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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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这张贯穿这个中间部分:从左往右,我们看到了米雷特、墨涅莫、阿奥伊德。在这里,我们玩弄了《睡魔》中的一个常见主题:三位一体的女神。
在有关缪斯的资料中(共有九个缪斯——三乘三),我发现一个更早的版本,其中缪斯只有三位——也就是如上的三位。而她们来自一个更久远的、三位一体的缪斯的说法,比她们是宙斯和记忆女神的女儿的传说要更可信一些。看一下《睡魔》第10章第19页,还有大卫‘麦基恩设计的《睡魔》第2章的封面,这些都是三位一体女神的基础设计,不过我还是要说,你可以自由设计这三位女神。基本上,她们都穿着白色古典式衣服:米雷特,那个老妪在左手边,看上去非常老。她凌乱的长发已经灰白,她的手臂瘦得皮包骨头;比起迈克或者山姆设计的那种脸型,墨涅莫的脸更像《睡魔》第二章封面上的,不过她的头发更长,而且我们可以从她衣服的轮廓看出她的身材——硕大的胸晡与臀部,同那种古老的地球母亲雕像一样;她的手臂交叉在她的髋骨,她的脸庞是圆形的,满含母爱;在右边,站着的是阿奥伊德,高耸、傲慢,一头蓬松的金发环绕着她。老太、处女还有母亲。在她们身后,我们看到的要么是阁楼中的黑暗,要么是光秃秃的墙壁。这可能是一个半身镜头,也许头顶上还留有一英尺的高度。
米雷特:好了,够了,够了,甜美的声音,你为什么召唤我们?
墨涅莫:我们能感受到你的痛苦,女儿,但我们帮不了你。
阿奥伊德:你在赫利孔山被人用神秘仪式所束缚,这并没有违反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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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页右边的一小块图片——卡利俄佩的脸,很紧迫地在同她们说这话。
卡利俄佩:但是,但这不公平,母亲们啊,我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卡利俄佩:难道你们什么都做不了吗?就没人能替我主持公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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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页宽的长条图,贯穿该页的底部。还是三位女神,不过她们的位置发生了变化:老妇和处女互作交换。而且镜头也靠近了她们。年轻的女神看上去很同情,中年女神看上去充满母爱,而老年女神则看上去毫不动情。
阿奥伊德:卡利俄佩,在现代,古老的神力已经很少有意愿或者有能力插手凡间事务的了。
墨涅莫:我的女儿,许多神已经死去;另外一些则永远消失。
米雷特:嘿嘿嘿,只有无尽家族的永远不死——而且即使是他们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
当那个老女人往海里撒尿的时候,她说过,虽然少,但聊胜于无。 第10页第1格 三位女神们开始互相交谈,镜头变到她们面前——顺便说句,从左往右依次是母亲、处女和老妇——她们在谈论对此该做些什么。
墨涅莫:找无尽家族的人——现在,也许是个办法。毕竟,梦之王和卡利俄佩在很久之前曾经好过一段时间,是吗,亲爱的?
阿奥伊德:也没持续多长时间,我的姐妹。而且,别忘了,他们可不是好聚好散的。
米雷特:不过她确实给他生了一个孩子。
那个小伙子为了自己的爱人跑去找哈迪斯——最后因为他的亵渎行为被狂怒的姐妹们撕成碎片,死在了色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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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张图片之间,很小的方形框,卡利俄佩的脸——她看上去既满含希望,又倍感失落(注意,她从来没和三女神在同一张画格里出现过。)
卡利俄佩:别是他,他曾经那样对待过我,千万别是他。他恨我,而我也鄙视他,我不会接受他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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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穿页面中部的一幅图,近景,所以我们只能看到三女神的脸,她们俯视着我们(从左到右,依次是老妪、处女和母亲)。记住这些不是女人而是象征——是我们之前见过的三位一体的某种希腊变种。
米雷特:蠢孩子。“梦”根本不会帮你,而且即使他真的想帮你——我说得委婉些吧,他也爱莫能助。
阿奥伊德:告诉你吧,和你一样,卡利俄佩,你从前的倾慕者也落入了凡人的圈套。
你被囚禁在高塔之上,此时此刻他也被监禁在地底之下。
墨涅莫:对不起,我的小姑娘。你的祈祷毫无用处。我们什么都做不了,而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心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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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们又到了底部三张图的时候了,就同第9页顶部的三张图一样。(请记住,因为第8页是醒目页,所以那两页才不能并在一起。不过也不要把这三张图横跨两页纸)。
卡利俄佩站了起来。我们的镜头离她站着的形象很近。她看着我们,双手张开,手心向上。正在祈求。
卡利俄佩:不——求求你们,快回来。肯定有什么办法,肯定有什么人能让我重获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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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稍微离开一些卡利俄佩。她的手臂放在身体两侧,她正在和空气说话。
卡利俄佩:求你了……派人来……谁都行……
我父亲去年去世了,此前他病了很长时间。他去世两个星期后,我在梦里见到了他。我正穿过一栋豪宅的一个个房间,房间的窗子开着,窗外是一片蓝天,树叶在风中摇摆。在屋里,除了我的父亲,没有其他人。他坐在床边,看上去气色很好;他很平静,很开心。他向我打招呼。哦,我说,这只是我的梦。
这不是梦,他回答道。
我们坐在那儿就这个问题讨论了一会儿,在他的膝上放着一个小盘子,盘子里是一块小蛋糕。他把蛋糕递给我,然后说,给,尝尝。然后我真的吃了一口。他说,你能尝出味道,不是吗?我确实能。他说,你能尝出蛋糕的味道,所以这不是梦。但我还是不相信他,然后我就醒了过来。只是我醒来的感觉不像是清醒了过来,倒更像进入了另一个梦里。
之后,我把这个梦告诉了其他一些人,而他们每个人都说自己也经历过同样的事情。他们每个人都说我父亲说的是真的。
现在,我把这件事写了下来。就在这种庄周梦蝶、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把它写了下来。该死的尼尔·盖曼永远活在这种状态,将梦与醒连接的桥梁上发生的故事随手写下。而我们则每天只能在这座桥上通过两次。盖曼就是生活在桥下的渔夫,他用非凡的笔墨记录下那些在我们眼前一闪而逝,就被我们立即遗忘的幻境。那些我们深爱的、遗忘了的梦;那些比现实更生动、更美妙的梦;那些告诉你它们不是梦的梦。如果我们有足够的勇气去怀疑,那么从中而来的疑问会让我们困惑、让我们愉悦并最终让我们的精神得到自由。盖曼的想法,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是关于美好时光的。
如果我说,他在漫画里写了每个人的圈子,这不是简单地说他和吉尔伯特.赫尔南德斯、阿特·斯皮格尔曼还有英国佬阿兰·摩尔是一个水平的。而是纯粹字面意义上的说法:在尼尔·盖曼的《睡魔》里,你穿过一圈圈故事组成的迷宫,来到中间的房间。你原以为会在那儿找到一间忏悔室,但你却惊讶地发现你来到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无论被称为梦,还是墨菲斯,还是睡魔,他都是同一个角色,他潜伏在这册书的每个故事中心。在《卡利俄佩》中,一个曾经成功的小说家,发现自己在艺术上陷入技穷的状态。不得已,他通过一次交易,囚禁了他的缪斯。他通过虐待她来获得灵感,并以此满足自己。在《干猫之梦》中,一群猫去朝圣,他们的世界被人类所统治,人类抓走他们的孩子,放在袋子里,然后丢弃在荒野。他们发现可以通过一个共同的梦来重塑这个世界,改变他们的命运。在《仲夏夜之梦》里,作者跟随着十六世纪的一个剧团,观看他们的一次演出,在中场休息时,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当演出结束,面具被摘下的时候,人们发现面具下的已经不是开始戴上面具的那个人。一个古老的漫画人物,对于那些不常花时间在漫画书里的人来说,她的名字必定十分陌生,她在《面具》中遗失了自己的面具。她能够转化成我们已知的所有元素,除去最重要的那一个。因为灵魂的方程式比人类能想象的一切要更简单,但同时也更复杂。只有那位聪慧的死亡具象才能安慰她那孤寂的心灵。最后,在太阳最后一抹光辉的照耀下,在银色地平线光芒的沐浴中,元素女孩的凡间的元素体慢慢分解消散。然后那位心灵的永恒脸庞以怜悯的眼神看着那面正慢慢破碎的灵魂面具。
去年出版的《睡魔:玩偶之家》之后就是《梦境国度》。我曾经说过《玩偶之家》是尼尔·盖曼的一部杰作,当他写这本书的时候,它确实是杰作;不过接下来他就开始写《睡魔:迷雾季节》(2 1—28章),那本书更好,在那本书里,梦不得不去面对他那必须的救赎。但从某种角度来说,在这两本书之间的《梦境国度》才是对《睡魔》的最好定义。由于凯利·琼斯、查尔斯·薇思、科伦·多兰和马尔科姆·琼斯的卓越工作,他们为尼尔·盖曼故事里形形色色的疯狂角色立起了一面黑色的镜子,在这些角色身上,我们所有人都能看到一些与自己相似的地方。那么,这就是睡魔,这就是你的那座桥,在早上你跨过它,而在晚上你又会穿过它回到梦里。不要太过于关注桥下的渔夫,他只是个混账。他哪儿都不会去,他明天还会在那儿,后天也是。听,那些来自尼尔·盖曼之夜的声音。它们是猫,是莎土比亚,是全裸的野心家,也是孤独的伤心人。
这是梦,你说。
这不是梦,他们回答道。
1991年7月,洛杉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