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行羊迹》是“冰心散文奖”、“老舍散文奖”得主凸凹的一部散文集,分“盈满”、“上帝即人”、“顺生”三辑编排,收文62篇,包括《人行羊迹》、《无言的朋友》、《生活随想》、《当境与离境》、《家族里的党员》等。平实、平和是本书文字最大的特点。
| 书名 | 人行羊迹 |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 作者 | 凸凹 |
| 出版社 | 中国工人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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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 | 编辑推荐 《人行羊迹》是“冰心散文奖”、“老舍散文奖”得主凸凹的一部散文集,分“盈满”、“上帝即人”、“顺生”三辑编排,收文62篇,包括《人行羊迹》、《无言的朋友》、《生活随想》、《当境与离境》、《家族里的党员》等。平实、平和是本书文字最大的特点。 内容推荐 凸凹是我国著名的作家、散文家。《人行羊迹》收录了凸凹近年创作的散文。书中作者谈社会、说人生、写感情、聊家族,作者的文字根植泥土,十分接地气,几乎篇篇都值得细读。作者笔下的文字反映了京西的风土人情,充满了乡土气息。 目录 辑一 盈满 人行羊迹 盈满 同谋 蜂擎荆旗 山村夜话 隙地 山腔响远 山石殇 喜乐 师表 明媚 布鞋 年关志略 蛊医 喊河 对酌 荨麻 无言的朋友 习性 旧时风物 难忘瓜豆 媒婆礼赞 虫草小品 旷野灯 胎记 感恩 故乡眼 薄暮里的刀锋 母校永在 辑二 上帝即人 辩证四种 游思无轨 生活随想 灯下小悟 当境与离境 几种欲望 幽默种种 悖语人生 女性妄谈 关于家园 自己的风景 天真、善良与 上帝即人 梦之梦 风吹在风上 寂寞之上没有更上的寂寞 惊悚之玉 本性的力量 善待“过程” 怎一个“吃”字了得 “杂在别的东西里面的甜” 过度而反 因势而立 疼在疼痛之外 率性之思 辑三 顺生 祖上的果木 老人与猫 家族里的党员 顺生 母亲无过 家居小品 走出温柔 记小儿 后记 文字与生命结伴而行 试读章节 同谋 作为猎人的父亲,虽然猎取了很多猎物,但是,多年来他一直认为,自己尚未找到能够说服自己的价值证明,猎人的身份是可疑的。 譬如他打松鼠。因为松鼠啮啃人类的干果,被列入“四害”行列,所以每打一只松鼠,队(村)里给父亲记两分半的工分。他只需把松鼠的尾巴交到队上,证明一下即可。他虽然每天都要打十几只松鼠,业绩可观,但他依然找不到昂扬立身的感觉。因为松鼠的皮每只他可以卖上二分钱,松鼠的肉身可以剁碎了氽丸子吃,自己所得甚多,总感到有些不名誉。 譬如他打猪獾。猪獾出没在籽实饱满的玉米地里。别看它是爬行动物,只有雏狗般大小,玉米庄棵之高大,与它矮小的身量相比,就像一棵大树,但它会凭着坚忍的毅力,用臀部一点一点地把庄棵“骑”倒,直到能吃到那只硕大的苞谷。它吃得很肥,曲线优美。因为践踏人类的庄棵,便美得刻毒,人人喊打。猪獾几乎满身全是油脂,其油脂是治烫伤和哮喘的名贵药材,可以卖到供销社去换米、面、油、盐,同时还可以用于烹饪,炒出的菜奇香,味飘邈远。糟蹋的是队里的庄棵,肥腻的却是自家的锅铲,虽然并不要队里记工分,但依旧是羞惭的事情。 直到他猎到了一只雪狐,经历了一番特别的较量之后,他才获得了身份的确认:无论如何,自己是一个真正的猎人了。 一般的狐狸,都是赤色和褐色的,只有这只狐狸通体的白,夜幕之下更显得白,像雪一样,有荧光扑闪。一般的狐狸是不侵袭家禽的,而这只狐狸专攻击当地人的兔笼、鸡栏。它行为古怪,跳进鸡舍之后,把小鸡全部咬死,最后却仅叼走一只。它于夜半更深时潜人家兔的窝棚,把十数只温顺的小兔统统杀死,竞一只不吃,一只不带,空“手”而归。且在村口的石碾上,嚎叫一番,那叫声像小孩儿夜哭,刺人魂骨。它是在向人的温厚和尊严示威。 村里的猎人便都投入到捕杀行列,好像这只狐是天赐的一只价值标杆,他们的高矮就在此一举。他们埋地夹、下暗套、设陷阱,种种技法一应俱全。却全被狐狸躲过了,应验了老辈的一句俚语:人老奸,马老滑,狐狸老了不好拿。 技法失效,人心失衡,其他猎人觉得这是一只精怪,已被上天护佑了,非人力所能为,便纷纷放弃了追逐。 父亲登场。 他不用技法,用的是传统的蹲守,他把制胜的玄机交给了时间深处的等待。 一年四季的等待,与狐自然有多次相遇,但他都放过了。他要让机警的狐狸放弃机警,与他一道,同山村的夜晚融为一体。 当过分得意的狐狸站在石碾上无所顾忌地自由歌唱的时候,猎枪骤响。 受伤的狐狸,逃命时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敏捷,身后的猎人反倒迅疾如飞。这是一次不对等的追逐,狐狸很快就被人撵上了。最后的时刻,狐狸拼命竖起尻尾,释放出一股刺鼻的气体。恶臭让人的呼吸窒息,父亲凝固在那里。 意识恢复之时,狐狸已杳无身影。但父亲不曾犹豫,以更坚定的信念撵了上去。狐狸现身,且陷入决然的困境——它被猎人预埋在羊肠小道上用以捕猎山羊的地夹夹住了一条腿。它回望着父亲,在黑洞洞的枪口下,最后的哀鸣,凄厉地撕破了团图的夜空。 扣在扳机上的手指竟然迟疑了,因为它的主人突然升起一团叫作怜悯的东西。 狐狸好像感到了这种东西,它拼命地撕咬那条被衔在地夹中的腿,决然地咬断了,然后不失时机地跌进更深的夜色中。 这一幕,深深地震撼了父亲。虽然那个身影移动得很摇摆、很艰难,长久地置身于他猎枪的射程之下,但是,他把手指从扳机上挪开了。他觉得那个畜生值得活下去,因为它让他油然地生出敬畏。 虽然没打到狐狸,但从那以后,夜晚静谧,鸡兔平安,风情依旧,温厚至今。 后来,父亲总会在微醺的时候,得意于这段往事,对我说,算来算去,咱村里,就你爹算是个真正的猎人。 母亲打趣道,到手的一条狐狸都让你放走了,你还觍着脸子吹呢。 父亲摆摆手,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他生性敦厚,敦厚得有些木讷,一肚子的道理无法言说。 但是,我却真诚地认为,父亲的确是一个真正的猎人—— 因为他完全有能力战胜对手,但是在人与狐狸那个不对等的关系中,他尊重了狐狸的求生意志,在放生的同时,父亲也成就了他猎人的尊严。这一行为本身是小的,却有力地证明了,人与畜,究竟是不一样的:畜道止于本能,而人伦却重在有心。人性之所以伟大,就在于人类能够超越功利与得失,懂得悲悯、敬重与宽容。也就是说,人性温柔。 这一点,再狡猾的狐狸也是想不到的,它注定是败了。但是,在尊重父亲的同时,也要给这只向死而生的狐狸送上真诚的敬意,因为它是生命尊严的同谋。 P11-13 后记 文字与生命结伴而行 一 我经年的散文写作,已形成了“文字思维”——所经历的人事与物象,即便是没有明显的意义,也想用文字的编织,勾画出意义。这是一种本能,在它的推动下,居然就有文章源源不断地写出来,令人惊奇不已。 文字真的是一种性灵,而不是工具,它默默地独处着,等待着“意义”。 文字的等待与作者的等待是相向而行的寻找,一经“路遇”,就结伴而行了,共同完成了“意义”的过程。 路遇,因为不是预先的邀约,便具有宿命色彩,能写出什么样的文章,作者本人也多是难以预料的。 三十年前的一个晚上,在吱吱响的日光灯下枯坐,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媒婆”这两个字,自己便感到很诧异,因为此时的我,已经有了很优雅的生活,所处的语境是与如此俚俗的字眼不相干的,便想把它们驱赶出去。但是,越是驱赶,越是呈现,弄得你心情烦躁。便只好抻过几张白纸,在纸面上把这两个字写下来。奇怪地,一旦落笔,相关的字词就接踵而来,直至写得筋疲力尽。掷笔回眸,竟是一篇很完整的关于媒婆的文章,且有不可遮掩的“意义”透出纸背。 便不敢再儿戏了,定了一个“媒婆礼赞”的名字,恭恭敬敬地抄录在稿纸上,寄给一家叫《散文》的杂志。一月有余,竟被登在重要的位置上,不久,竞又被著名的选家、著名的选本(选刊)接连地选载与收录。二十一世纪的开元之年,居然被一本叫《二十世纪中国散文经典》的书树为“经典”了。真是始料不及。 有论者说,这篇文章文字典雅老到,非有深厚的生活积累和长期的文字修养而不能为。这个评语把我吓坏了,因为那一年我才二十五岁,弄文字也不过三五年的工夫。真正的原因,是“媒婆”这样的字眼显得老旧,老旧到最后,就“老到”了——是文字驱动的结果,与作者的阅历和修养无关。 还是二十年前的一天晚上,低档的烧酒喝多了,神魂颠倒,愤世嫉俗,不平之气盈满胸臆,便口出悖语,且喋喋不休。酒友被吓坏了,把我推进房间,叮嘱道:“有不平事写在纸上,莫在大庭广众之下胡言乱语。”便把那些放纵的字眼涂鸦在纸上,不期就涂成了一篇《悖语人生》。文章在《青年文学》上发表之后,竞得到一片喝彩,还被选家选进一部先锋散文集,意外地捞了一个“先锋散文家”的名号。 这真是一件哭笑不得的事。素日的我,是循规蹈矩的一个人,笔底的文字也是很本分的成色,与“放浪”是无缘的。是被酒液烧灼了的文字推动着我往前走,稀里糊涂地呈现了“先锋”的意义。那样的文字,既属于我,又不属于我,是命运之赐。 这种情状给了我一个启示:所谓内容决定形式,是偏颇的,文字(语言)本身的存在方式,往往就是内容,就是“意义”。 孙犁早期的文章为何有湖光水泽?因为他使用了与水气有关的字眼。晚年之后,他怕动荡、怕水,便躲进书斋里,整理旧书,对古色古香的文字有感情,下笔为文,便是“芸斋笔记”和“书衣文录”那样冷峭、简朴的文本。俞平伯和废名的散文为何有“涩”味?是因为他们欢喜于用涩味的字词书写。是文字之“涩”,而非内容之“涩”。如果把他们的文字特色解构掉,文章的内容其实是很平白的,甚至是很平庸的。 换个角度看,说到“能写出什么样的文章,作者本人也是难以预料的”,这是强调文字的“天成”和“天赐”的那层意思。其实,对于长年的写作者来说,他们也深知文字对作者的推动作用,为了从“宿命”中挣脱出来,他们自觉地采取了“反抗”的姿态,有意识地选定了一种与自己的身份、影响和年龄、阅历相适应的文字样式,就写那样的文章,就发那样的格致,于是,“风格”就形成了。 所以,所谓“风格”,就是标志着写作者已进入一个与文字和谐相处,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写作境界。 从本质上,这体现了对文字的敬畏。 二 之于散文写作,累积下来,已有三百多万字之余。无聊时翻检,多少还有些成就感,感到人生未尝虚度,从心底看得起自己。这一点很重要,人而为人,说到底,还是活给自己的。 反省一下,少时就有写作欲望,崇拜作家并心向往之,对金钱和地位反而看得淡。这影响了自己在“实生活”中的发达与发迹,虽然满肚子诗书,除了一个饱满的面相,被人高看的地方很少。常孤独寂寞得失眠,甚至悄然垂泪。但是从来没有后悔过,因为“活在词语中”,业已成为一种生活方式,有不可剥夺的自足自适,能时常感到自我。人间冷暖,均转化成内心的温暖,悲悯着小我,也悲悯着这个世道。 我是个沉得住气的写作者,写作活动少功名、功利的成分,多是为了表达内心所思所得,娓娓地道出对身外世界的看法。外界的评价很不重要,快意于文字本身。这一点,与孙犁和汪曾祺仿佛。 也是这个原因,我的写作,主观色彩很强,不太愿意作纯客观的叙事,也耻于渲染式的抒情,与流行文字远些。所以,写了这么多年,门前依旧冷清。我常劝慰自己,香火繁盛的庙宇,多是小徒在弄机巧;寂寥的深山中,才有彻悟人拈花而笑的静虚守护。这种守护,才真正属于精神。 这不是在标榜自我文字的品位,而是说,甘于寂寞,不做欺世文章、不说欺人之语,才是真正的“门徒”应该具有的最起码的品格。 我追求文字的“复合”品质,学识、思想和体验,不露声色、自然而然地融会在一起。我觉得,只有学识,流于卖弄;只有思想,失于枯槁;只有体验,败于单薄。三者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就丰厚了——前人的经验,主观的思辨,生命的阅历——知性、感性和理性均在,这样的境地才是妙的。其实,天地间的大美,就在于此“三性”的融合与消长,使不同的生命个体都能感受到所能感受到的部分。文章若此,适应了自然的律动,生机就盎然了,对人心的作用——换言之,与心灵遭遇的机会就多了。 此种意识,是我创作的遵循与动力。虽笔力不逮,但从不敢懈怠——苦心经营多年,所得甚少,惭愧不已。 三 长久的散文写作,容易产生一种文字惯性——驾轻就熟、自我复制。所以,另辟蹊径,不断创新,应该是散文家应有的意识。宁可少写,也要“异质”,这是创作的本质要求使然。 综观散文生态,在创新性,或“革命性”上,现在的“新散文”应该引起足够的重视。 从足够丰富的创作实绩来看,“新散文”最突出的一个特点,也可以说是文本上最核心的特点,是它的“融通性”。它至少在三个方面“打通”了写作自身的界限: (一)打通了直接经验和间接经验的界限,在创作者那里同构成自己的个体经验。(二)打通了现实世界与想象世界(包括下意识及梦幻)的界限,在创作者那里同构成自己的心灵世界。(三)打通了情感语言、抽象语言、机械语言、声像语言等各类语言的界限,在创作者那里都转化成感性语言。具体地,它不仅打通了与小说、诗歌、戏剧、美术、舞蹈和声像等各类艺术品类之间的界限,也打通了文史哲和自然学科的界限,一切都可以成为主观表达的感性材料和心灵语言。 于是,“新散文”写作是“无界限”的写作,一切都是为了表达自己的主观体验或生命体验,努力考量出,精神达到的极限高度,人的感受所能承受的极限空间,也就是人心到底能达到哪里(人心的终极到达)。因为是个无限开放的写作空间,文体本身已经不重要了,能够表达出生命体验的独特和极致(格致)才重要。所以,“新散文”的写作者有强烈的求异意识,与其是一种难度写作,不如说是一种“负重写作”。它可以表达出人心的巨大差异和人性的无限变数,写出精神极品。 我虽然是“新散文”写作的戮力而为者,但是,在表示敬重的同时,我也保持足够的警惕,防止过度书写。因为“新散文”写作者强烈的求异性,使他们与常人(包括传统意义上的写作者)的自然的、平凡的精神生态产生了“隔膜”,他们多少有些“变态”,这种“变态”既成就了他们,又多少给他们留下了隐患——强光之下是阴影,强大背后是难以言说的脆弱。而且,优异精神的最终归宿是衡常人生,即人间性。 也就是说,散文创新,也有个避免矫枉过正的问题——在出奇出新的同时,也要有对平凡人生的照拂,也要有对朴实文字的回望。在这一点上,我努力而为。 二○一七年二月于北京石板宅 书评(媒体评论) 继浩然、刘绍棠、刘恒之后,凸凹是北京地域文学的一个最重要的作家。 ——鲁迅文学院常务副院长邱华栋 这几年来,一个无所不能的凸凹变成一个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凸凹,他不断放低姿态,走出浮华、浮躁,走向平实、平和。 ——文学评论家白烨 凸凹学的是汪曾祺,但是他骨子里面还是他自己,在文学精神上他是学习汪老的“人间送小温”,但艺术特征上有自己的特点。 ——《中华文学选刊》主编王干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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