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熟》作者吴岳笙以冷锐的视角,扭动的笔触,描绘这个“熟透”的时代中,身体的乏力,心灵的不适,和无处搁置的“早熟”压抑。小说中的人物,在错位的执着中固守大地,道德反道德,城市反城市,人性反人性,所有的关系命题,都集合在不卑不亢的命运之中。
| 书名 | 早熟 |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 作者 | 吴岳笙 |
| 出版社 | 上海书店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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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 | 编辑推荐 《早熟》作者吴岳笙以冷锐的视角,扭动的笔触,描绘这个“熟透”的时代中,身体的乏力,心灵的不适,和无处搁置的“早熟”压抑。小说中的人物,在错位的执着中固守大地,道德反道德,城市反城市,人性反人性,所有的关系命题,都集合在不卑不亢的命运之中。 内容推荐 《早熟》的创作历时一年有余。作者吴岳笙以冷锐的视角,扭动的笔触,描绘这个“熟透”的时代中,身体的疾病苦楚,心灵的乏力不适,和无处搁置的“早熟”压抑。 目录 母牛吃山楂 引言 庸医 立冬和谷雨 谷禾三英 奶子 乌鸦岭 骆驼沟 草儿 光头女人 审丑门诊 失语症 尾声 早熟还是熟透 试读章节 照片里的女人对着照片外的女人笑,照片外的女人却对着照片里的女人哭。这是桂儿醒来时看到的情景。 按往常,这个时间是不起床的,起来了也没饭吃。 桂儿的肚子开始叫了,比公鸡打鸣还要早。肚子就是天然的闹铃,一叫就醒。醒来了好,却饿得慌。桂儿翻身再睡去,睡着了就忘记了饿。再醒来的时候就饿过了,饿过了就不知道饿的滋味了。 这一翻身,却不能马上睡着。桂儿总要扭过头去,看父亲的两只大脚。父亲个儿高,睡着了总把脚露在外面。奶奶专门给父亲做了加长的被子,可还是不行。父亲蒙着头睡了,大脚还是露出来了。 父亲的床和桂儿的床是连着摆放的,父亲的脚对着桂儿的头。父亲让桂儿调个头睡,说头对脚别扭。桂儿不愿意,那一头是窗户,窗户的铁框锈了,根本关不严,扣上扣儿也不管用,底下翘起来了,风会钻进来。桂儿先前头朝窗户睡了一次,一夜被风吹着,那种不仔细感觉根本感觉不到的风。一缕缕透进来,凉了头,第二天头疼。 就这样,桂儿的头对着父亲光着的脚,桂儿的脚冷,便盖上了,桂儿在睡姿这方面不会遗传他的父亲了。 倘若扭头看不见父亲的脚,就说明父亲起床做饭去了,桂儿就更睡不着了。肚子跟着炉子上的开水壶一起叫,开水壶冒着气,壶盖儿被水不断向上顶,热气夹杂着水泡,水泡爆炸变成水滴,顺着水壶下来,流着流着就没了。 炉子里的火很旺,一定是父亲起床后生的新火,桂儿透过炉膛中间的缝隙看里面的火和光。 这时候,父亲便叫:“水开了,拿下去壶!” 桂儿起床了。 今天炉子里的火是死的,烧了一夜,尽是灰烬。桂儿想学父亲,用被子蒙住头睡,耳朵都冻红了。 可桂儿一扭头,姑姑正对着照片里的奶奶哭呢!照片里的奶奶是姑姑的娘,照片外的姑姑是奶奶的女。奶奶好像比往常任何一天都笑得开心,姑姑却头一回在桂儿面前哭起来了,桂儿从没看见过姑姑哭。 照片里的奶奶和照片外的姑姑年龄一样大,奶奶像姑姑这么大的时候还没生下姑姑呢!倘不是姑姑在哭,还真以为姑姑在照镜子呢!姑姑和奶奶一样,扎着两个粗辫子。辫子翻过肩膀,放到耳朵前面的地方去。 奶奶和姑姑的嘴角边都有一颗痣,别家的人一看就说:“一眼就知道是个亲生的!”奶奶就大笑。奶奶的笑很特别,仰头对着天,以为要剧烈地咳嗽似的,结果,竟咳出一阵巨大爽朗的笑声来。像会笑却不曾笑过,憋了上百年,一次释放个够。 家里并没有第三个女人了,桂儿就是奶奶和姑姑带大的。 桂儿从小爱吃糖,这和桂儿姑姑有直接原因。父亲给桂儿说:“你刚生下来的时候,你姑那个没用的,就给你塞了块儿糖进去。”奶奶就骂姑姑,骂她是个没用的,说小孩子不能吃甜,吃了甜脑子笨!来不及了,桂儿已经尝到甜的味道了,一生下来就尝到了,再也忘不掉了。 桂儿成天要糖吃,奶奶没法儿,谁让她疼孙子呢!奶奶买了一把奶糖,锁在家里木箱子的最底下。木箱子打开,桂儿就踮起脚朝里望。奶奶每天都重复如此的工序,撩起箱子里各色的床单被套,还有绣着不同图案的枕套,有鸟的、花的、草的、字儿的。枕套下面还有一摞子鞋垫儿,鞋垫儿的图案也是繁多,网状的、月牙儿的、清一色的、圆圈儿的,图案很硌脚,凹凸不平的。再往下一层,鞋垫儿底下就是奶糖了。 奶糖被压扁了,不过并不影响口感。 “一天只能吃一颗!”奶奶给孙儿剥开糖纸,把糖纸捋平了。 桂儿吃过了糖,就拿糖纸对着太阳看。阳光透过糖纸,变成五颜六色了。 “别看了!眼睛看坏了!” 姑姑听见了,就叫桂儿到她的房间去。 姑姑的两只手藏在背后,同时打量窗外的奶奶。奶奶下菜窖了,姑姑就一下子把两只手伸出来。 不是奶糖,是奶片!一板十个,圆的,扁的。姑姑对着其中一个按下去,奶片就从另一侧漏下去了。姑姑的另一只手接好,就一巴掌塞进桂儿的嘴里去了。姑姑一巴掌过来,桂儿的嘴巴大张,奶片还在掌心,就趁着惯性一把堵进去了。奶片在桂儿的舌头上融化,姑姑的手还是不离开,捂着桂儿的嘴。“不准给奶奶讲,这是补钙的!” 结果,还是被奶奶发现了,奶奶身子下了菜窖,眼睛却留在了地上。 桂儿隔一会儿还想吃一片,就问姑姑要。奶奶就又骂:“真是个没用的!”姑姑就还嘴:“补钙的!补钙的!” 奶奶命令:“一天只能吃一片!” P17-20 序言 庸医 心理医生说,在川先生患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无论眼睛,还是耳朵,都产生了十足的幻觉。 我对此深信不疑。我深信不疑的,是在川先生的眼睛和耳朵。 在川先生对我说,几个毛小子又来要糖吃了。 我问,几个呀? 在川先生回答不上来。他把巨大厚实的驼绒被子,从后背裹上来,掖紧脖子处的缝隙,在模糊的视线中发着呆。他说话的时候这样,沉默的时候也是。 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在川先生的眼皮是松垮的,毫无精神,昏昏沉沉。他的头逐渐耷拉下去,像花坟墓顶上,飞来一只不怕冷的黑鸦。 其实,我根本没在在川先生的对面,这一切,是我的眼睛和耳朵,所产生的十足的幻觉。 但在川先生和我的根本区别在于,在川先生去到大山的深处作一首没完的诗,而我,只是一个凡人,我的幻觉只配书写,写得完,写得尽。因此,我注定不能成为诗人,只能是个凡人。 冷到零下三十度以下的气温,在川先生死也不下山,整个儿大山被白雪覆盖。 逃回来的牧民说,踩一脚,就掉进去了。掉进去后,睁眼一看,四周全是滚烫的雪,开水一样,逐渐熔化身体,直到完全蒸发。 我问牧民,你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你死过一次?还是记得上辈子的事情? 牧民把沾了生奶的手指塞进嘴里去,像是故意堵住自己的嘴,以掩盖吹嘘的尴尬。 可在我看来,这不是吹嘘,是牧民的幻觉。牧民在冷与热的两极之间,无限轮回,久而久之,深知了雪山的本性。 在川先生固执地守了一冬,牧民回来的那天跟我说,放心吧!给他找了个避风口,冻不死! 一整个儿冬天,我与在川先生发生着隔越时空的对话。在川先生自始至终地沉默。我肯定,他做了不止一首的诗,没有多余的言语。 牧民有个形象的词语,形容在川先生守护的避风口——冬窝子。 我很想问一声:尽管你只是沉默,在川先生。冬窝子里的你,身体是否烫出了疤痕?四肢是否开始融化? 在川先生下山的那天,认识的不认识的毛小子,一拥而上,问在川先生要糖吃。在川先生的手掌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糖,甜的、酸的、咸的。 在川先生打发了这群毛小子,换上将被踩穿的拖拉板儿,倚在我的对面。他的身后,是一口凹进墙内的书架,书架上的诗集横竖颠倒,字朝上,或者朝下。 我对在川先生的建议是十分在意的。在川先生上山前,我递给他这本小说集的草稿,希望得到他指点的同时,也给那孤独的冬窝子捎去一份度日的消闲。 在川先生口袋里掏了半天,竟又翻出一块儿糖来,也许是他特地藏给我的,没被毛小子抢去。 是一块奶糖。 吃你的奶吧!听我说就行。 我只能沉默。 在川先生的发问就是诗,我只有沉默的权利。沉默不是沉沦,是回答的方式。 一只分不清男女的牛 产着永远挤不完的奶 喝死了×个出轨的女人 在川先生说完,自己大笑起来了,笑得翻过了头,用倒立的目光和书架上的诗集重新对视,朝上的字朝下了,朝下的字朝上了。 在川先生,别看咱们这个小镇远离城市,牧民可一点儿也不落后。 我不知是否有解释下去的必要,因为我的任何解释,都潜藏在小说文字的汪洋底下了。 我还是解释下去了,尽管在我开口前,在川先生早已捕捉了全部的说话内容。这会儿,已不耐烦地嚼着另一只口袋里掏出的硬糖,发出咯嘣咯嘣的脆响。 但我看得到,在川先生的身后,除了诗集以外,还有大片大片的牧民,或是人,或是鬼,他们早巳逃离了那个温暖的冬窝子,遁入冷却的火焰中去了。 在川先生一定是要我说给他们听! 母牛生了娃。娃是公的,被送进屠宰场。娃是母的,便喂食服药,一到性成熟后,怀孕分娩,好产奶给人喝。 我自问自答,在川先生昏昏欲睡了。 公的都变成人的食物了吗?不不不,会剩下那么几只健壮的,提供孕育的精子。公牛岂不是天天交配?不不不,哪用得着交配?哪用得着男欢女爱?人工取精,人工授精。生了宰,宰了生。活着的生娃,生娃的产奶。 在川先生把诗集扣到脸上去了,不知睡着了没有。 小镇上的男人越来越少,都被拉进屠宰场了,男人没用,男人越来越没用了,留几个就行,留几个提供精水就行了。 结果……留下的,却不男不女起来,雌雄同体起来了。 我说完,自己也大笑起来了。 在川先生说一个冬天了,书架上借来的诗集都过期了,得还。我和在川先生一人抱了一摞子。 进图书馆的时候,保安不愿意了,说禁止穿拖鞋入内。 在川先生二话没说,两脚向后一撤,向上一抬,剩了拖鞋在地上。 在川先生光着脚走进去了。 我远远望着在川先生的影子,一点点消失在图书馆透明大玻璃的光亮和热度中,像被白雪吞噬的身体,归于那干净澄澈的大地中央。 那一刻,我产生了十足的幻觉,在川先生真得飞起来了,慢慢地游荡,汇入这天地之间的广阔意义中去。 手中的一摞子书根本不存在,只有这本名叫《早熟》的集子。其中的一页,有在川先生留下的笔迹,红色的波浪线托起黑色的潦草字体,那是在川先生的不言不语。 在川先生说,他读这本集子的时候,只感动过一次,那是个丝毫不重要的场景,那个人物甚至连个人都不是,竟是只驴子。 我连忙翻开,找到“驴子”的部分,虽是自己的文字,竟无力地陌生起来。 “那窗口,是原先老驴生活的地方,老驴自从退居到这间黑屋子后,就不愿意出来,只偶尔探头出去,吃外面的大雪,看俺爹从大雪里回来没有,看俺爹的头上覆了多少雪。” ——《奶子》 后记 《早熟》是我在文学上的首次尝试,它不够完美,但足够真诚。 在此,我要衷心感谢四位前辈的悉心帮助——黄宗贤老师、肖淑芬老师、梁中和老师、蒋舟老师。 正是你们的鼓励,使我认识到,只有投身于创作实践中,才能为苍白的理论赋予色彩。在文学死亡的今天,个体的书写,是生命复活的方式。 请广大读者批评指正。 吴岳连 2017.5.24 敬请关注作者微信公众账号“吴sir的下课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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