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荣编写的《西晃山游击队》这部长篇小说以湖南麻阳千年古镇锦和为背景,讲述了一九二四年至一九二九年如火如荼的麻阳农民革命斗争史。故事以孙家信、田淑香、田淑薇三人,受上级组织派遣回到家乡,利用麻阳第一高等小学教师的身份作掩护,与杨长治、田开松等“十八金兰”一道建立湘西第一支部——麻阳特支和创建西晃山红色革命根据地的曲折经历为主要线索,以麻阳秀丽的风光、质朴的民风、多姿的民俗为烘托陪衬,以复杂曲折的情节贯穿全书,满怀热情地歌颂了勤劳俭朴、胸怀坦荡、机智勇敢的劳动人民。作品还用犀利的笔锋鞭挞了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的黑暗腐败,官匪的凶残暴虐,地主豪绅的贪婪野蛮,揭示出他们在历史潮流中必然覆灭的命运。
柯荣编写的长篇小说《西晃山游击队》中,秀丽的风光、质朴的民风、多姿的民俗,曲折的情节……实则是一个霸蛮的有心人,讲述一群霸蛮人的草根故事。
李祖诚一看情景就晓得是来找哥的皮绊(麻烦)了,虽然有两杆长枪逼着,仍然镇静地慢慢地一步一步退回堂屋:“嘴巴放干净点好不?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的。至于我哥到哪去了,只能给你三个字:不晓得!腿长在他的肚子下面,我怎么晓得他到哪里去了呀?”
“哦?你也会讲莫客气三字?既然你哥不在,那你就跟我们走一趟吧,倒要看看你到底是怎么对我不客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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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走?为哪样要跟你走?犯了哪样法了?”
“犯了哪样法你自己还不晓得吗?不过也没关系,讲你犯法你就是没犯法也是犯法,没讲你犯法你就是犯了法也不算犯法,一切由我说了算。”李祖强背着双手,边说边从大门口洋洋得意地度进来,盒子炮在肚子上“吧嗒吧嗒”地晃动。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跑了哥哥弟顶着。兄债弟还,把这小子捆了,带到祠堂去,我要让他晓得和老子作对的好下场是哪样。好了,莫讲废话,家丁,将他带往祠堂!”李祖强一脸的不耐烦,命令家丁赶快动手。
哪晓得,就在李祖强话音未落之际,那李祖诚的身体赫然动了,脚踩“品”字,就像一头刚出山林饿极了地金钱花豹,四肢充满了力量,而且,无比地灵敏。
行家一伸手,就晓得有没有。看着李祖诚灵巧有力的动作,李祖强和两位家丁心中不由自主地一愣,接二连三打了好几个尿颤。
就算脑壳被门夹了的人也能看得出来,李祖诚使出的是麻阳苗拳套路,动作既刚劲有力又敏捷多变。那手脚一看就是蕴藏着惊人的爆发力,给人一种无坚不摧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感觉。
在锦江流域西晃山下讨生活的麻阳苗族人民,不光要与出没于山涧丘陵荒山丛林里的虎豹豺狼等拼搏,还要时常防止官绅兵匪的骚扰。为保卫自己辛辛苦苦建好的家园,为了每天能勉强饱肚子,麻阳苗族人民的祖先向动物学习,根据生活生产实践经验,创立了一套苗拳,总结出苗拳的精髓:脚踩“品”字打四门,进退走“之”如蛇行,纳气含胸两膝紧,立步要稳手要狠,伸缩自如立足地,专打要害惊鬼神。苗拳在搏斗之中脚踩“品”字,攻防随意,常常与变化之中巧妙取胜:进退之际脚走“之”字,蛇行龙游,变幻莫测。攻则使人防不胜防,退则让人难以近身。伸手即拳,立步成桩,拳快如风,脚疾似电。苗拳不出则已,一出则伤敌要害,往往出人意料,却在情理之中。
只听见“嘭!”地一声,李祖诚一招黄牯弹腿,闪电般地一脚踢在一家丁的胸部上,发出一声就像击打在回了潮的牛皮鼓上的巨大闷响,巨大的撞击力使得这家丁登时“咚咚咚”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五六尺远,幸好有堂屋的屋柱和壁板靠住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一招使出之后,在场的李祖强三人有点慌神了。
李祖诚更是一脸震惊,那家丁身体硬扎得让他很意外,胸膛居然能够和他的顷力一脚抗衡。要知道,没苦练过排打硬功,没有能够将内力运用到聚散自如的境地,是很难将这一腿的力量轻易化解的。而且,他还感觉到了脚掌处一阵隐隐发疼。没想到,真没想到!混迹于走狗圈内的家丁功夫如此高强,只可惜走错了路,进错了门。不过,这有哪样了不起的?就算你力气大了又能怎么样?最终还不是依旧成为我的手下败将!想到这里,李祖诚不屑地撇撇嘴。
那家丁也惊愕于李祖诚强劲的力道和快如闪电的敏捷动作,自从真正修习内家拳以后,所逢敌手还算应付自如,但是现在……当即收起了轻视之心,刚才那一脚踢得他胸口发闷,肋骨仿佛要破裂一般,幸好在师傅的严格训练和指导下,练得将内里能够收放自如,否则这一脚踢在别人胸前,后果恐怕就真的不敢想象了。
另一家丁从李祖诚的这一招里就感觉到了其中蕴藏的无边杀机。气氛顿时变得格外地紧张起来。
面目冷峻的李祖强,此刻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注视着李祖诚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还击。
时间在一对三的注视中一秒一秒地流失。当李祖强和李祖诚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错的那瞬间,仿佛火石和火镰在空中相撞,击出一道道电光火石。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李祖强的眼睛不晓得为哪样渐渐地眯了起来。就在他眼睛张开那一瞬间,刚才被击中前胸的那位家丁,终于耐不住寂寞发起了进攻,一招仙人摘桃,双直拳疾奔而来,速度如同奔马,风驰电掣,挟风裹雷,直取李祖诚乳房。
苗拳中的仙人摘桃初看好像是很笨拙的招式,其实里面蕴含恶毒的杀机。不明就里的人若是防左,冲来的则是左虚右实;防右,则是右虚左实。假若左右全防,那就正中对方奸计,因为紧接着仙人摘桃后面更毒的招数是撩阴踢。那家丁的这一招真的是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诡异多变。难测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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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麻阳很“蛮荒”,但“蛮荒”的麻阳并不荒芜。因为早在石器时期,麻阳先民的生活足迹就散布锦江河畔,而且地下文化层从来没有中断过。
麻阳县志载:1987年,麻阳县文物普查队在锦江河两岸发掘石器时期遗址5处,商代聚落遗址6处。古称“蛮夷之地,春秋楚国之境”的麻阳,至少在战国时代已经成为楚国铜原料基地之一。《左传·僖公四年》载:齐师伐楚,理由是“尔贡包茅不入,王祭不共,无以缩酒。”清康熙年间陈五典《苞茅遗地》诗序云:“左传:苞茅不供,无以缩酒。旧志栽出麻邑,今茅坪其地也。”茅坪,即现麻阳绿溪口乡大溪桥地。“缩酒”之物菁茅出自麻阳,麻阳酒文化源远流长,而酒是农耕文明相当成熟时期的产物。早在时隔两三千年前就步入农耕文明成熟期的麻阳,地域文化韵味又怎会“蛮荒”?
似乎为佐证麻阳文化不荒芜,因为麻阳县城的拓展,2008年10月7日至24日,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会同怀化文物处、麻阳文管所,在麻阳县城新区勘探发掘了龙舌子商周遗址和马栏、碾子坳战国至西汉古墓群,能确定的古墓葬125座,预计两个墓群墓葬共计为150座。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专家据文物考古常识推测:如此密集分布的大规模墓葬群,其左近必有古城。人类聚居而至成“城”,其文明进程可想而知。
“蛮荒”麻阳既然不“荒”,那留给麻阳人的就只有“蛮”了。然而,被贴上“蛮子”标签的麻阳人,憨厚、礼让、与人为善,勤劳、智勇、尊老爱幼,自强、自重、兼容并包……似乎都与“蛮”毫无关联。如果硬要刻画麻阳人的“蛮子”定格,那就只有“霸蛮”的行事风格了。麻阳人的“霸蛮”不外乎两种情况:一是文化积习浸淫而成的既定方向选择后的一如既往地追求,可称之为“自讨苦吃”;二是出于外来压力的不对称(不公平)挤压而迸发的矢志不渝地抗争,可称之为“自强不辱”。因自小树立文章天下的理想,满朝荐五次科举落第而不言弃,第六次终于进士及第;因经世治国的理想,即使历经罢官、坐牢、充军,满朝荐依然一腔正气、智斗权臣、犯言直谏,致仕晚明太仆寺正卿,位列社稷宰辅,传记《明史》列传,满朝荐的“霸蛮”当属前者。船侠滕黑子的“霸蛮”则是后者的典型代表。常德人以武力胁迫外来船户,定苛刻条件“管理”沿河码头,滕黑子绝技震慑,辟“麻阳船”专属码头,船户积聚而成“麻阳街”;继而技压君山水帮,插蜈蚣旗的“麻阳船”畅行洞庭湖;九死一生后,再拜名师学艺,最终溅血川鄂黑帮,竟然百姓欢呼、官府不究,从此武汉鹦鹉洲便有了方便长江流域船户的“麻阳码头”……无论前者后者,都是奔着认定的目标不计代价地力拼,不管那目标的形成是主动的还是被迫的。
当二十世纪初“五四”新思潮弥漫神州大地后,一大批走出山旮旯的麻阳学子与马克思主义不期而遇;当陈佑魁在毛泽东与何叔衡的介绍下成为中国共产党员后,孙家信、龙淑(女)、田湘(女)、黄晦安(黄海生)、滕代远、舒大桢(苏怡)、滕英斋(滕嗣森)……陆续汇入中国红色潮流;当堪称麻阳《新青年》、《湘江评论》的《锦江潮》的油墨香溢麻阳后,麻阳的天空开始璀璨红色的星光——1924年12月,湖南省第二个基层党组织“中共麻阳特别支部”(简称“特支”)成立;1926年10月,收缴县警备队40来支步枪、接收驻麻黔军赠送的30多支旧步枪,组建了由特支直接领导的“麻阳县农民自卫军”(简称“农军”);1927年5月,农军退出县城,建立了以高山寨为中心,包括麻阳二、三区及芷江新店坪、五郎溪、芷江镇等地,总面积约1000平方公里的西晃山根据地;9月,围攻县城,10月再进县城,成立“麻阳县人民委员会”,推举农军总队长任县长……“麻阳蛮子”顺其自然的红色“霸蛮”,竟然与伟人毛泽东“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革命思路不谋而合,而时间上还略早于毛泽东领导的秋收暴动及其建立的井冈山革命根据地。
时隔将近一个世纪,麻阳红色记忆在历史中淡化,那一群“霸蛮”的麻阳人在后人视野中陌生,似乎变成了档案袋里的灰尘。但是,“历史从来不会被无端割裂,也不会被轻易掩盖。它可能会被遗忘,但只要我们拒绝遗忘,历史就正如我们的传统文化一样,会代代传承下去。”(范稳语)“麻阳蛮子”“拒绝遗忘”历史的行为也是很“霸蛮”的——红二代红三代不厌其烦地复制先辈的红色故事,文史追星族跋山涉水粘贴耳熟能详的红色记录,草根写手则绞尽脑汁寻求红色记忆的文学切入……柯荣就是这样的草根写手。
柯荣,原名李荣科,我的同乡,我老家院子与他院子相隔四里。老早就听说他是文章高手,但他年长我十余岁,久闻其名却未相识。李荣科也是麻阳作协的年长者,大伙都称他“科大”,只有我喊他“荣大”。因为我认识他是缘起2013年麻阳万盛杯文学大赛,他的参赛作品是《锦江潮》,一部麻阳作者群中罕见的长篇小说,九十多年前的那段红色麻阳社会写真。由此,看到他的名字,我首先想到的是《红楼梦》中的“荣国府”,所以我固执地喊他“荣大”。
“荣国府”里演绎的是“阳春白雪”的“一把辛酸泪”。无论广度、厚度、深度,《锦江潮》不可能与之相比,但柯荣的这部长篇处女作,绝对是“一个霸蛮的有心人讲述的一群霸蛮的麻阳人的草根故事”。
我曾经问过“荣大”:麻阳红色题材,有许多人都动过写作的心思,但都没出来。你写出来了。到底是何时有的写作念头?他很谦虚地回答:看到作协的征文海报,突然想写了,就写了。我不信:你就凭县志上记载的资料?最后他坦言:早在1978年,在郭公坪小学当民办教师时,他与住在街上的裁缝孙叙安关系极好,孙叙安是麻阳“特支”首任书记孙家信的长子……我一惊,我与孙叙安的独子孙牛是初中同班同学,但我却浑然不知这位和我关系不错的同窗,竟然是孙家信的嫡孙。“荣大”的心思竟然动得如此早。不仅如此,正如巴尔扎克所说:“要写出一部这个种类(历史小说)的好作品来,需要许多条件。首先,必须作许多研究,付出许多劳动;必须拥有珍本爱好者那种耐心,认认真真地读上一大本书,从中找到一件史实或者找到一个字。”“荣大”在县图书馆、档案局、民政局、史志办……穿梭经年,如大浪淘沙般淘洗想要的“金豆豆”——典型的“自讨苦吃”型“麻阳蛮子”。
时势造英雄,上个世纪初期,中国正处在社会大变革时期,造就了毛泽东、何叔衡、滕代远、陈佑魁等一大批时代风云人物。而就麻阳小环境而言,也走出来了孙家信、龙淑、赵盛林、田世忠等草根英雄。柯荣小说,遵循社会历史真实,塑造了一大批“麻阳蛮子”草根形象。抗租离家的李祖诚、李祖翼兄弟,反抗土匪强暴的田凤英、田世忠兄妹,对抗恶霸失手杀人的田开松,叫花子出身的刘祯珍,猎户出身的高富贵、高秋生、高老憨、黑黄牯等,他们是“自强不辱”型的“麻阳蛮子”。立志读书自强,最后走向马克思主义信仰,并为之献身的陈佑魁,则是由“自强不辱”进而“自讨苦吃”的“麻阳蛮子”典型。孙家信、田淑香、田淑薇、滕代胜、龙利家、滕英斋、刘孤善等知识分子,则是怀揣马克思主义信仰回乡实践社会改造理想纯粹“自讨苦吃”的“麻阳蛮子”形象。这些“蛮子”或以历史真名出现,或以虚构人名呈现,以其各自或平淡或传奇或诡异或奇险的人生经历、所见所闻,架构了麻阳上个世纪初的风云变幻。
历史题材小说,“必须……创造出一个已经逝去的时代的完整总体。”(巴尔扎克语)柯荣小说不仅限于麻阳那段红色记忆的诠释,而是把麻阳故事置于湘西、湖南、甚至整个中国的社会格局中,不光写麻阳的人和事,细致还原了麻阳废除屯租、迎接贺龙北伐军、杨长治事件、日本浪人偷县志等历史真实,还侧面讲述了湖南建党、长沙驱走北洋军阀、贺龙北伐、湘南暴动、南昌起义等历史事件,相对完整地记录了那个“已经逝去的时代”。
草根人物生活在“草根”现实中。柯荣小说,还给我们展现了麻阳诸多乡土细节。狩猎习俗中打蓬鸡的繁琐、赶山的壮阔,辰水“水上生活”放排的粗犷、拉纤的激越、麻阳船的辉煌,麻阳“扁挂”里苗拳的刚劲、李家拳的柔韧、钩钩刀法的飘逸、竹条镖的凌厉,还有猎户聚居的高山寨、农家田园的溪口、书香洋溢的豪侠坪、商旅繁忙的县城锦和,蛊毒的诡异、冥婚的怪诞,火辣辣的山歌、暖洋洋的情歌、热情的敬酒歌、俏皮的花灯调、悠长的丧堂歌,以及地理故事“龙霖甘露”的奇异、习俗故事“乌龙船”的来历、人物故事船侠滕黑子辰水神奇和满朝荐传信“六尺巷”的大义等,生动了草根人物的草根背景,展现了一轴麻阳风土民情长卷。
当然,《锦江潮》差强人意之处也很明显。首先是结构上模仿章回小说,一定程度制约了情节的酣畅;其次,语言有乡土气息,也注意了语境营造,如识文断句的聂如柳,其言语就明显文言化,但人物语言个性化不够是这部作品的软肋。
苏格拉底说:“我们与世界相遇,我们与世界相蚀,我们必不辱使命,得以与众生相遇。”虽然,《锦江潮》存在这样那样的不足,但毕竟以文学形式再现了一段人们行将遗忘的麻阳历史,开启了麻阳文学界历史小说创作实践之门,不辱长河人写意麻阳的使命。
是为序。
2015年6月9日于麻阳
点完省略号那圆且实的六点,拙作《西晃山游击队》总算完成,就如初为人母,从满怀希望的孕育到饱含喜悦的阵痛,个中充满酸甜苦辣,感概颇多……
当然,这一路走来,离不开众人的关心支持鼓励帮助。
首先,应该感谢的是革命先驱陈佑魁、孙家信等一大批麻阳热血青年。他们为民族独立人民解放而浴血奋战的壮举,是我创作永不枯竭的源泉。
其次;在麻阳长河诗社、麻阳作家协会、麻阳锦和古城民族文化研究保护学会、怀化市作家协会这人才济济高手如云的温馨家庭里,有幸得到熊家羽、江月卫、姚筱琼、焦玫、黄军、张盛斌、黄泽生、张元和、舒建桥、刘大程、张云霞、张瑜、向秀煌、欧晓晴、刘昌春、王学敏、潘志荣、满一玮、黄烈东、姚少海、雷琼英等诸位前辈和老师的教诲和宽容,他们在百忙之中所给予的最无私帮助、极悉心指导,使我有了长足进步。在此,一并鞠躬致谢!
再次,麻阳组织部、宣传部、史志办、老区办、档案局、文化馆、锦和镇、郭公坪乡、大桥江乡、舒家村乡、江口墟镇等,为我的创作提供了详实的史料和丰富的素材,我要真诚地感谢这些单位!
最后,就是一直默默给予关心和支持的家人,他们永远是我不断前进的动力和最后追求的归宿,我要特别地跪谢他们!
谨以此作。献给所有爱我的和我爱的人!
柯荣
2015年4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