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是高尔基自传体小说三部曲中的一部。早在19世纪90年代，高尔基就有撰写传记体作品的念头。在1908年至1910年间，列宁到高尔基在意大利卡普里岛的寓所做客，高尔基不止一次地向他讲起自己的童年和少年的生活。有一次，列宁对高尔基说：“您应当把这一切都写出来，老朋友，一定要写出来！这一切都是富有极好的教育意义的，极好的！”高尔基说：“将来有一天，我会写出来……”不久，他实现了这个诺言，于是就有了我们现在看的《童年》一书。

高尔基原著的《童年》是以一个小孩的眼光来描述的，读来令人悲哀但又不过于沉重，使人在黑暗中看到光明，在邪恶中看到善良，在冷酷无情中看到人性的光芒，在悲剧的氛围中感受到人们战胜悲剧命运的巨大力量。——读《童年》，我们能体会到当时俄罗斯下层人民生活的苦难。

第一章 去外祖父家

 第一节 父亲去世

 第二节 伏尔加河上的风光

第二章 第一次挨打

 第一节 兄弟斗殴

 第二节 顶针事件

 第三节 染布事件

 第四节 外祖父慰问

第三章 好朋友小茨冈

 第一节 欺负格里高里

 第二节 小茨冈的身世

 第三节 家庭舞会

 第四节 小茨冈惨死

第四章 作坊大火

 第一节 虔诚的外祖母

 第二节 勇敢的外祖母

第五章 分家之后

 第一节 邻里关系

 第二节 外祖母自述身世

 第三节 外祖父教识字

 第四节 外祖父自述身世

 第五节 外祖父殴打外祖母

第六章 恶战

 第一节 报信

 第二节 侦察

 第三节 打断外祖母胳膊

第七章 不同的上帝

 第一节 外祖母的上帝

 第二节 外祖父的上帝

 第三节 会遭报应

第八章 “好事情”

 第一节 与众不同的房客

 第二节 教导阿廖沙

第九章 彼德大伯

 第一节 出身农奴

 第二节 和三兄弟的友谊

 第三节 原来是抢劫犯

第十章 母亲回家

 第一节 母子喜相逢

 第二节 新的家庭矛盾

第十一章 父亲的故事

 第一节 可怜的萨沙

 第二节 父亲的故事

第十二章 母亲再嫁

 第一节 欲哭无泪

 第二节 原来是赌徒

第十三章 告别童年

 第一节 外祖父与外祖母分家

 第二节 也挣钱了

 第三节 母亲去世

阅读导航

阿廖沙父亲去世了，阿廖沙母亲悲痛万分。只有三岁的阿廖沙不懂得死是什么意思，只担心跌入墓坑里的两只青蛙的命运。阿廖沙随和蔼可亲的外祖母和母亲长途跋涉去投奔外祖父。

在幽暗的小房子里，我的父亲摊着手脚躺在窗下地板上。他穿着一身白衣裳，身子伸得老长老长的，光着脚，手指打着弯儿。他快乐的眼睛紧紧地闭住了，成了两个黑洞；他龇着牙咧着嘴，像在吓唬我。母亲跪在他旁边，用那把我常常用来锯西瓜皮的小梳子，为父亲梳理着头发。母亲围着红色的围裙，粗里粗气地自言自语着，眼泪不停地从她肿大了的眼泡里流出来。

外祖母紧紧拉着我的手，她也在哭，浑身发抖，弄得我的手也抖起来。她要把我推到父亲身边去，我不愿意去，我心里害怕！我从没见过这种阵势，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我不明白外祖母反复给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快，跟爸爸告别吧，孩子，他还不到年纪，可是他死了，你再也别想见到他了，亲爱的……”

我一向信服我外祖母说的任何一句话。尽管她现在穿一身黑衣服，显得脑袋和眼睛都出奇的大，挺奇怪，也挺好玩。

我小的时候，得过一场大病，父亲看护着我，可是后来，我外祖母来了，她来照顾我了。

“你是哪儿的呀？”我问。

“尼日尼，坐船来的，不能走，水面上是不能走的，小鬼！”她答。

在水上不能走！坐船！啊，太可笑了，太有意思了！

我家的楼上住着几个大胡子波斯人；地下室住着贩羊皮的卡尔麦克老头儿；沿着楼梯，可以滑下去，要是摔倒了，就会头向下栽下去。所有的这一切我都非常熟悉，可我却从来没听说过从水上来的人。

“我怎么是小鬼呢？”

“因为你多嘴多舌！”她笑嘻嘻地说。

从那一刻起，我就爱上这个和气的老人了，我希望她领着我立刻离开这儿。因为我在这儿实在太难受了。

母亲的哭号吓得我心神不定，她可是从来也没有这么软弱过，她一向是态度严厉的。

（A）母亲人高马大，骨头坚硬，手劲儿特别大，她总是打扮得利利索索的。

可是如今不行了，衣服歪斜凌乱，乌七八糟的；以前的头发梳得光光的，贴在头上，像个亮亮的大帽子，现在都耷拉在赤裸的肩上，她跪在那儿，有些头发都碰到了父亲的脸。

我在屋子里站了好半天了，可她看也不看我一眼，只是一个劲儿地为父亲梳着头，泪水哗哗地流。门外站着些人，嘁嘁喳喳的，有穿黑衣服的乡下人，也有警察。

“行啦，快点收拾吧！”警察不耐烦地吼叫着。

（B）窗户用黑披肩遮着，来了一阵风，披肩被吹了起来，抖抖有声。这声音让我想起了那次父亲带我去划船的事。我们玩着玩着，突然天上一声雷响，吓得我大叫一声。父亲哈哈哈地笑起来，用膝盖夹住我，大声说：“别怕，没事儿！”

想到这儿，我突然看见母亲费力地从地板上站起来，可没站稳，仰面倒了下去，头发散在了地板上。她双目紧闭，面孔铁青，也像父亲似的一咧嘴：“滚出去，阿廖沙！关上门。”

我一下跑到角落里的一只箱子后面，看见母亲在地上打着滚儿，痛苦地呻吟着，把牙咬得山响。

外祖母跟着她在地上爬着，快乐地说：“噢，圣母保佑！以圣父圣子的名义，瓦留莎，挺住！”

P1-2

作者简介

马克西姆·高尔基（1868-1936），是伟大的前苏联作家，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学奠基人，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导师，被列宁称为“无产阶级艺术最杰出的代表”。原名阿列克谢．马克西莫维奇·彼什科夫，1868年出生于德国下诺夫戈罗德城（曾名高尔基城）。父亲是木工，在高尔基3岁时去世。高尔基随母寄居外祖父家。11岁时高尔基不得不出外谋生，曾在鞋店、圣像作坊当学徒，在轮船上帮厨，做过脚夫、锯木工、园丁、面包师等等。困苦的生活磨砺了他，也成就了他，对社会底层人民痛苦生活的体验和深切了解成为他创作中永不枯竭的源泉。20岁后，高尔基开始在各地流浪，1892年发表了第一篇短篇小说《马卡尔·楚德拉》。19世纪90年代，高尔基的创作思想日臻成熟，发表了第一部著名的长篇小说《福玛·高尔杰耶夫》。1901年，高尔基创作了著名散文诗《海燕之歌》，塑造了象征大智大勇革命者搏风击浪的海燕形象。1906年，高尔基的长篇小说《母亲》出版，标志着其创作达到了高峰，成为社会主义文学的奠基作品。在十月革命时期，高尔基完成了自传体长篇小说的前两部——《童年》和《在人间》，第三部《我的大学》于1923年写成。他一生创作了大量各种体裁的作品，为无产阶级文学宝库留下了一笔巨大的财富。

导读

高尔基是前苏联文学史上熠熠生辉的大师，他的《童年》是前苏联乃至世界文学史上不朽的乐章。

1908年，列宁到高尔基在意大利的公寓做客，高尔基不止一次地向列宁讲起自己的童年和少年生活。列宁说：“您应当把一切都写出来，老朋友，一定要写出来！这一切都是富有极好教育意义的。”不久，高尔基就写出来了。

《童年》是高尔基以自身经历为蓝本创作的自传体小说三部曲中的第一部（其他两部分别为《在人间》《我的大学》），它讲述的是阿廖沙（高尔基的乳名）3岁到10岁这一时期的童年生活。小说从阿廖沙随母亲投奔外祖父写起，到外祖父叫阿廖沙去“人间”混饭吃结束，生动地再现了19世纪七八十年代俄罗斯下层人民的生活状况。

高尔基在这本书中，真实地描述了自己苦难的童年，反映了当时社会生活的一些典型特征，特别是描绘出了一幅俄国小市民阶层风俗人情的真实生动的图画。它不仅揭示了那些“铅一般沉重的丑事”，还描绘了社会底层普通人物的美好心灵，其中外祖母的形象更是俄罗斯文学中最光辉、最富有诗意的形象之一。

《童年》的主题是：一方面无情地揭露和批判落后、黑暗的丑恶现实。作者在作品里有明确交待：“回忆野蛮的俄罗斯生活中这些铅一样沉重的丑事，我经常自问：值得讲这些吗？我每次都重新怀着信心回答自己：值得。因为丑恶也是一种现实，直到今天还没有绝迹。”另一方面充分展现俄罗斯一代新人成长过程。阿廖沙正是在铅一样沉重的压力下同无尽的苦难和邪恶顽强斗争中成长起来的。因此《童年》也是一部表现新一代人成长过程的艺术佳作。

作为一部自传体小说，《童年》讲述的是作家一段沉重的童年往事，是“铅一般沉重的丑事”，作家心情不可能是轻松的，因此这部小说的基调在整体上显得严肃、低沉；另一方面，小说是以一个小孩的眼光来描述的，这样就给一幕幕悲剧场景蒙上了一层天真烂漫的色彩，读起来令人悲哀但又不过于沉重，使人在黑暗中看到光明，在邪恶中看到善良，在冷酷无情中看到人性的光芒，在悲剧的氛围中感受到人们战胜悲剧命运的巨大力量。

作为传记体裁，它与虚构的情节小说不同，不能凭空想象，而是要受真人真事和客观历史时空的限制，依据作者的生平为素材，从已逝的岁月中截取值得回味的片断。但由于《童年》具有浓烈的生活气息和鲜活的人和事，使读者受到感动，达到特殊的艺术效果。

《童年》是以第一人称“我”进行叙述的，这个“我”是孩提时的高尔基，因此作者现在的见解不能直说，只能通过阿廖沙的感受折射出来。这种写法就像读者在听一个儿童讲故事一样，具有很强的真实感。

主要人物

阿廖沙：小说主人公。三岁时父亲去世，与母亲一起投奔到外祖父家。外祖父家充满仇恨和暴力，幸亏外祖母关心爱护他，使他成长为一个坚强、正直、勇敢、自信的人。

外祖母：她善良宽厚，聪明能干，热爱生活，对谁都忍让，对谁都仁爱。她还能歌善舞，会讲故事。她性格中的不足之处是对邪恶的人（尤其是两个舅舅）顺从忍让。

外祖父：暴躁、残忍、贪婪、吝啬、专横，经常打外祖母和孩子们，是作品中恶势力的代表，小市民习气的集中体现。

母亲：阿廖沙的母亲具有反抗性格。她不顾外祖父的反对，敢做敢爱，跟一个木匠结了婚。阿廖沙的父亲死后，外祖父要她嫁给钟表匠，她以脱衣服来抗争。母亲对阿廖沙性格有很大影响，使他从小养成了不向邪恶势力低头的坚强意志。

两个舅舅：自私自利、残酷无情、道德沦丧、毫无人性。为了家产，两个人大打出手。他们合伙设计，把阿廖沙的父亲推进冰窟窿。为了得到阿廖沙母亲的嫁妆，他们打断外祖母的胳膊，还要杀外祖父。

小茨冈：是个被遗弃的孩子，由外祖母收养长大。他勤劳能干，善良乐观，有爱心，但有小偷小摸的坏习惯。在一次搬十字架的时候，小茨冈被压死了。

格里高里：外祖父染坊的工人，给外祖父干了一辈子活。淳朴正直，老实能干，受尽了两个舅舅的戏弄。后来又老又瞎，被两个舅舅赶出家门，沿街乞讨。

“好事情”：外祖父家的一个房客，是研究化学的知识分子。除了阿廖沙以外，其他人都不喜欢他。

内容提要

阿廖沙3岁的时候，父亲死了。母亲和外祖母带着他乘船去尼日尼投奔外祖父。

外祖父家开有染坊，家里肮脏凌乱。两个舅舅闹分家，经常争吵打架，甚至还要占有母亲的嫁妆。两个舅舅经常戏弄老工人格里高里，将顶针烧热，企图烫伤他。

阿廖沙对染布很好奇，在表兄萨沙的指使下，把白桌布拿来染。外祖父大动肝火，用树条子狠狠抽打阿廖沙。

事后外祖父又来看望阿廖沙，向他道歉，说打他是为了让他接受教训。染坊工人小茨冈也来看望阿廖沙，还给他看因阻止外祖父施暴而挨了几鞭子的伤痕。

每逢节日的夜晚，这一家异常热闹。雅可夫舅舅弹琴，小茨冈和外祖母跳舞，人人都沉浸在欢乐之中。

小茨冈是外祖母捡来的孩子，虽然已经19岁了，但纯真无瑕，与孩子们玩在一起。他很能干，两个舅舅都想分家后得到他。他常去集市购物，购回的食品价格常常超出外祖父给他的钱。原来他有偷窃的坏毛病。为给被雅可夫舅舅活活打死的舅妈坟上立十字架，小茨冈扛十字架主干部分，两个舅舅抬十字架两翼，路上小茨冈被绊了一下，两个舅舅则扔掉十字架，小茨冈被十字架砸死了。

一天夜里，家里突发大火！外祖父、两个舅舅惊慌失措，乱成一团，唯有外祖母临危不惧，沉着勇敢地救出易爆的硫酸盐，指挥众人灭火，终将大火扑灭。

终于分家了，阿廖沙跟着外祖父、外祖母生活。分家后的两个舅舅仍惦记着阿廖沙母亲的嫁妆，经常到家来闹，打砸室外的物品，谩骂外祖父外祖母。一次米哈伊尔舅舅用木棍砸门，外祖父和几个帮手躲在门后严阵以待。外祖母怕米哈伊尔吃亏，从窗户探出手去，叫米哈伊尔快跑，不料竞被米哈伊尔一棍打断了胳膊。

格里高里给外祖父干了一辈子活，如今又老又瞎，被外祖父赶出家门，沿街乞讨。阿廖沙作为这个家庭的一员，深感愧疚。

外祖父又换了一套住宅，房客中有个外号叫“好事情”的知识分子，平等对待阿廖沙，教他说话要简洁，做事动脑筋。

阿廖沙的母亲突然回来了，但外祖父并不欢迎她，认为她做了不光彩的事，生了孩子，还把孩子送人了。外祖父要把母亲嫁给钟表匠，母亲坚决不同意，还脱掉衣服以抗争。  外祖母给阿廖沙讲他父亲的故事。原来阿廖沙的父亲是个木匠，与阿廖沙母亲私定终身。外祖母无奈地答应了这门婚事，偷偷地为他们举办婚礼，还将外祖父的马做了手脚，使外祖父未能及时赶到婚礼现场。几年以后，外祖父消了气，答应他们搬来一起住。但两个舅舅视阿廖沙父亲为眼中钉，合伙设计将他推人冰窟窿里，幸亏他机智沉着，从冰窟窿里逃出来。

母亲订婚了，继父小母亲十岁。外祖父为办嫁妆将房子卖了。阿廖沙欲哭无泪。不久母亲和继父回来了，骗大家说发生火灾，烧光了一切。外祖父戳穿他们的谎言，说继父赌博输光了。继父还偷着会女人，母亲阻止他，他痛打母亲。阿廖沙抄起刀子刺向继父，被母亲推开，没有酿成惨祸。

外祖父嫌阿廖沙和外祖母是累赘，和外祖母分家了，拿走了一切值钱的东西。外祖父还四处讨钱，讨来钱放利息。

阿廖沙与几个小伙伴一起捡破烂、偷木板，卖来钱交给外祖母贴补家用。外祖母感动得哭了。

母亲死了。埋葬母亲时外祖母神情恍惚，跌跌撞撞，碰破了头。外祖父不愿再养阿廖沙，于是阿廖沙走上了社会。